2025-06-26 09:04:27
看会儿书还是觉得下楼跑一会儿吧。早上还是睡不着,有了点阳光就会醒过来。只是一直不是透亮的晴天而已,不等于太阳就不晃眼、不晒。
今天有三个孃孃小队在小区里散步,可能今天约好了,但平日好像看不到她们散步呀。有个双人组,有个3人组,有个5人组,走得很慢很慢,一边聊天,一边对道旁的绿植和花坛里的弃物指指点点。
好多孃孃从小区正门出去,去对面的那个市场买菜啊,还有好几位满载回来。从距离上算,这个市场确实是最近的,规模刚刚好,所以市场的价格也合理。高德地图上这个市场是不存在的,除非住在这里,否则很难发现它。
今早还是有一点点闷热的,不过预报说今天会有雨。
继续听老南的大课,说到中国人力成本低、资源成本高是现状,而国外反过来,人太少,所以资源反而多,成本低,而相应人力成本就高。那岂不是当年贩卖人力时,才终于打破了一些平衡。
基于这个底层,中国就要多开采资源,养活越来越多的人口,资源还是不够,那就得不断提升系统和资源利用的效率,国外则是卷人的效率,搞管理,搞工厂,最后搞得罢工,结果上看好像是一样的,但路径确实不一样。在中国稀缺商品总是可以卖得贵,成了身份的象征,在国外消耗人力多的商品价格夸张,却能被所有人接受,怪不得出海可以赚很多钱,两个发展逻辑,互补得还挺完美的。
如果不依赖国外的资源和原料,纯纯中国造,当然产品的附加值就都留在中国了。比如茶叶、瓷器、丝绸这些。
老南总是给出很简单易懂的表达,比如竞争优势是怎么积累的,就是每天做一点别人做不了的事。如何保证自己的领先,那就先在能赢的池塘里先赢(局部优势),完成一个池塘,然后再去找下一个。感觉就,很符合無早的发展,最开始是独立杂志,然后依次是小食,服饰,手作,渐渐做成了生活方式的小合集,一种局部的服务优势。
十二点半,大雨果然来了。
住得楼层高,于是总能远远看到云从北边低低地飘过来,若是有雨,远方的高楼就会出现一种磨砂感,模糊了一些,越近就越跟山中的雨云一样,仙气飘飘,等到自己也被这仙气包裹住了,雨就到了。
今天风不是很大,冷锋过来,总会带来一些凉快的风,于是没几次就养成了下雨就打开窗的习惯,迎接风来。雨量挺高的,忽然就下得很大,一下大雨,不远处的河里水位就涨起来,看不到河里茂盛的水草了。
看到一张春熙路周边的地图,这样看,COSMO、青石桥北街、群光、香槟这几处都还没逛呢。还有东北侧的望福街、望平街。
今天Lili要做豆包,早上就帮着搞豆沙馅儿,不确定南方吃不吃北方产的偏圆的红豆,家里只剩下南方的红豆,一般网上叫赤小豆,煮红豆薏米水用的那款。赤小豆不是很吸水,最后又用电饭煲的保温功能,蒸发掉了一些水分后才搞好。
今天温度不高,揉面之后忘记用被子包起来了,所以面发得不是很顺利。但蒸出来还是很好吃,反正就是爱吃豆包哈哈哈。
CHANGLOG
2025-06-26 09:04:27
跑步。感觉似乎好像可能稍稍瘦了那么一点儿。还是懒得做平板和卷腹……得改改
又路过石榴树看了看,这也不止10几颗啊,仔细看得有30多颗了,真的是大!感觉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石榴树,在小岔路里独享着地下的养分哈哈。
继续听老南,讲到,断网联网,思考要断网,做事要联网,所以有了思考后,开了大课,连接了大家,也因此才懂得了尊重需求。前半句我自觉还做得可以的,但是联网上,不是很顺畅,可能就是对需求的理解不深吧,或者很少想过需求在哪里,怎么去触达。
至此,我才听完了这期的一半,yeye说她已经听完了,感叹人生分为听之前和听之后,老是表达得这么夸张hhh,不过老南也确实是宝藏,这样坦诚表达的,又可以这么系统的,不多见,每个人听了都一定会有收获。如何改变和如何行动,那是自己要决定的事。
吃饭看一期影视飓风,这期没什么意思,但看到一位嘉峪关关长,在一个题名“关照”的亭子,给发通关文牒,似乎每个人报上家乡,他都能报出古名,这太有意思了,立刻关掉去找拍他的视频,果然有,疫情前他就在那了……全国各地的古名他都能报出来啊,绝了,毛笔字手写文牒(为提升效率搞成印刷版了,现场只填写姓名和盖章)。
除了报身份证号,还可以用核对家乡古名的方式,来核查你是不是当地人,这好有意思!不过我家在关外,好像没什么古名,只有个近代的煤都称号,还有个名叫玄菟,也是看一个叫抚顺三千年的网站才知道的,游牧民族为主,所以肯定有很多游牧民族的名字,不在历史书里就是了。
在一个地方长大,或住上一些年月,才会知道更多历史上的东西,人总会因爱而好奇这片土地,和历史上曾在这里生活过的人,自然就会知道其他的名字。不知道的自然不属于这片土地,或者说,与那片土地互不相认。以此来核查你是何方人士,妙啊妙啊!
关长的字很漂亮,多年积累下来,更是情商爆棚,而且满嘴都是梗。还刷到一个短片,记录他身上的东西也都是自己做的,刻字雕皮,还画了好多石头画,简直古早艺术生就业……太有个人魅力了,重点是,他一直在这里,很多B站的视频也都是两三年前的了,要不是影视飓风这期,甚至他都被遗忘了,就因为这,也会想去见见他。我这该死的对人的好奇心。
下午出门觅食,到楼下才想起忘了带喷雾,最近常用那款腊肉风味的驱虫喷剂,直说忘了带腊肉油了哈哈哈,不过还真的蛮好用的,哪怕闻到了一大口,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其他驱蚊液就不行了。
今天沿着河边走了很久,又走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找好吃的,有好几家肥肠粉和冒节子。有家自贡菜看起来很棒,但下午还在闭餐。
走过一个包子铺,刚想看有什么馅儿卖,被旁边坐着的一个大爷忽然站起拦下,瞬间被硬控,勉强听懂是让我帮着打电话,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抑郁程度测试,下面是客服电话的按钮,应该不是吧,于是退出来,脑子里还想着,大爷最近是抑郁了吗,哪里不舒服吗,来不及想,就又催促我打电话,于是找电话的APP,顺着大爷的发音,找到第三个人,拨过去,大爷一把抢过手机讲话,我说还没通,还没通,看着对面接了,才又让他说话,然后他就转头了,是不是不想让我听见什么,没有“谢谢”。
接着看沿街,还有家醪糟和油茶店,记下来哈哈,最后吃了个牛肉面,Lili吃的招牌牛肉面,我吃的鸡杂拌面,牛肉面点的刀削的宽面,好像好久没吃这种香香的面了,又有嚼劲,吃的是面本身的香味,而不是挂了各种调味和油水的面,比如我吃的这碗哈哈哈,不过这个“卤”味道很好,辣椒都煮化了融在里面,反而有些鲜味。我还去刚才路过的包子铺买了个大包,趁热吃,很好吃,油很多,这还真的不比天津的难吃欸(此处插入老白发出的惊叹声),还看到刚出锅的粉色的包子,细看了下价目,发现那是甜的画卷。
散步消食回家,路过一所小学和一个高中。
好像这么多天,都没有遇到过发健身房传单的,但沿街有很多减肥、按摩的店,不存在健身房,打麻将已经占据了所有可能开健身房的空间了吧哈哈哈。
十字路口,过马路时看到妹子牵着一条小狗过街,狗不听话,跑上前闻地上的纸盒片,狗就在右脚附近,被妹子顺势一脚踢开,踢得飞起,四脚离地,后被绳子扯着落了地,看起来无碍,但我大受震惊,后调侃问Lili说是不是我气到你的时候,你就会想这样踢我,答曰是。(此典已被记为“踢空气狗”事件。)
晚上看了一篇佩妮写的一篇短文,她在北京被快车司机凶,却还在跟人家话疗,发现司机在军工企业做工程师,但效益不好,只能开车赚钱补贴家用,最后她还给人家发了十块钱红包,真是佩妮天使,之前一次社群活动见过她,是前几年离开了一线的妈妈,周末不许打扰,做自媒体接接广告,只是听她说话就有很舒服的感觉,也是离开了卷人效的城市之后才会有的状态。
看到《但是还有书籍》第三季开播,点进去看,这期讲的是盲文欸,三个人物,都是盲人,一位做盲文校对,一位做盲文出版和技术,一位是周云蓬(应该不用介绍吧,诗人、民谣歌手)。一下子,把世界从所有人类,缩减到了只剩盲人,再来看我们如何生活的问题。感叹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一点也不复杂,一边是为群体贡献力量的人,一边是加把劲儿不要停止找寻自己,人活着总要去做点事情,总要去经历和探索,不能总把一切都归功于机会和幸运,你理解一些人,理解自己,通过自己的经历能与一些人共鸣,从而生出做事的冲动,仅仅服务也好,服务更多人也好,总是有很多能动性的(即便你是盲人)。
如何把世界变小,很重要,这样能把事情看得更清晰。
片尾,周云蓬的导盲犬熊熊得了癌症,他回到家陪熊熊过完了最后一段时光。还跟节目组留言说,“多给熊熊留点镜头啊,让很多人嫉妒他。” 生命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这样的吧,从彼此陪伴,到彼此需要,到彼此想念。任何生命,都是如此,因人有情。
好久没看到老周了,竟然有点儿老来叛逆的样子了(莫非只是造型),还是会感觉到那股旺盛的生命力,这里有文字给他的,有音乐给他的,更多的,应该还是美和爱给他的,他能感受到更多,就像片中引用小王子的“重要的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楚”,看清楚,要用心的。生命的厚度,也是沉淀下来的,盲人如果愿意,可以过上比健全人更精神性的生活,因为健全人的诱惑太多,反而是看不见的。
CHANGLOG
2025-06-24 07:35:27
早上刚坐下来写点东西,就看到呆爷舔毛舔得直张嘴,累得够呛哈哈,好像他还是有点怕热的,不过一大早也没有这么热啊……
今天把另一半的全遮光帘子装上了,两边合上,整个客厅里就没有光了,这样的话,可以白天看电影了欸。安装右侧一半时,把一个木制茶几搬到了阳台,加上帘子遮光,呆爷当天就把那里作为了休息的地方,果然猫对这些变化太敏感了,他似乎又不喜欢太凉(他不会在凉席上休息的),也不能过于热,遮上了光的阳台角落,简直不要太完美。
全遮光主要是能阻挡热辐射,否则每次坐在阳台附近都能间接感受到阳光的灼烧,实在没有做事的状态。
今天没跑步,去买菜,在进入市场区域的岔路外看了眼,发现有在卖李子的。摊主姐姐让我试吃之后再买,于是拿起吃了一个,入口酸的(连打出这个“酸”字都要冒出口水的典型酸味),刚要评断,甜味转而就出来了,好美妙的口感,买!我跟两个孃孃一起挑,说是红的偏甜一点,紫的偏酸一点,旁边的摊主都说好吃,哪个县产的没记住,说是在自家田里种的,种在黄土里,个头比市场上卖的偏小些,但确实滋味足很多,我也不太喜欢纯甜的味道。
(查了下这个李子叫凤凰李,也叫五月脆、一点红。四川好像一般叫五月脆。)
八点多的市场,吵闹极了,剥皮,烧毛,剁肉,劈骨,装袋,各种声音,与叫卖和讲话声融在一起,超一流的即兴混音效果哈哈。
看到有绿色的鲜麻椒卖了啊,但不晓得可以拿来做什么菜。今天买了些五花肉,摊主姐姐说今天的五花肉安逸!确实肥肉少,就买了hhh,注意到摊主的收款微信是女儿的,叫李元元。欸,好亲切hhh。
下次再来这个市场,要买些豆豉回去。我还是没记住豆浆是两块钱……又问了一次是不是两块五,这已经是第三次了……2023年在北京住小西天那儿的时候,经常出门买豆浆,买的1升装的是两块五来着。
看到卖面的店还有现成的凉面卖,好棒哦,搞点红油就可以伴着吃了吧!出来街上更热闹了,有卖红花和霸王花的,卖冻耙的,还有位阿伯在卖白兰花。一个冒节子的小摊(上次好像在杜甫草堂附近看到过)被五六个人围满了。已经开始有宁夏的西瓜卖了!也是2.5一斤,这里咋啥西瓜咋都一个价格,从1.5元到3元不等,卖2元和2.5元的居多。
附注1:“冒节子是将猪小肠剪成一扎长,然后打上结,变成一个圆圈,放在锅中卤制炖煮。结成圈后的冒节子,吸饱了卤汁圆鼓鼓的。”
附注2:“调制凉面:豆芽垫底,放入凉面。加入花椒面,白糖,味精。花椒油,蒜水,姜水。复制酱油,香醋,红油。撒上葱花,搅拌均匀即可。”
今天出门逛街,先去無早看看,路过合江亭和天仙桥,说是很多人在这里领证拍照,路过兰桂坊的入口,再往前应该就是九眼桥的范围吧。确实附近的酒吧很多,很多好看的小店,潮人也有一些,可能因为天气热,都在店里面待着吧。路过了几家之前酒鬼地图里出现的精酿酒吧。
無早有差不多四家店吧,独立杂志没有很多,更多的是代售艺术家的小物件和一些纪念品,很小资很悠闲,旁边还有一家香水店,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雪松的味道啊,店门口桌上还有一本佐野洋子,读库出的那一套小书,封面上写着“若问我为什么而活,我是为了过平凡日子而活。”
这一片的感觉很棒,傍晚来可能更加惬意些,吃个晚饭,再喝点小酒,在河边吹吹风,散散步,会很舒服。
路过一家人生和牛饭,好像在哪里也看到过这牌子,原计划吃的披萨店休息了,于是只得再找一家,就它吧。点了牛肠饭,关东煮和一份罐子话梅小番茄,这个小甜点很好吃,虽是小甜水,但味道融合得很不错。牛肠饭不用说了,如此罪恶的美味,好在每个位置前,都有一个加热着的铁板,牛肠不会凉掉而变得很腻,蛮好的细节。店里各种装饰上都会用到emoji,但过于抽象,完全get不到点。
然后是熊猫书店,好多游客,还有限定熊猫主题餐食,各种熊猫顶流,萌兰是北京动物园的顶流,香香是日本回来的,花花是成都大熊猫基地的顶流,福宝是韩国回来的,感觉都有不少自带流量hhh,但我真是分不出长相的,近距离对比了下,以后花花我应该是可以认出来了。门口月龄的花花玩偶,这次终于摸了下,手感也太好了吧!好好rua。
附近还有个叫temple lane的,找了下才发现是一幢楼,除了一口的咖啡店,还有4楼的不快进唱片,四层还有很大一块的演出空间,但现在好像有点没落了。A+ Studio的展览也找了一会儿,路过一家精品川菜叫寂川,这条巷子叫崇德里。有一段未被拆掉的旧墙,承载着一些历史的记忆,它现在被铁架拦了起来。
天气太热,躲进商场里再逛会儿,逛了下多抓鱼(开到这个月末的快闪店),发现猫猫玩偶还有炸毛款!这里还有jump的周边贩售和限定餐饮,三丽鸥的授权周边店。真是太全面了……最震惊的是遇到一家拼图店,有很多成品拼图,还可以自选图片,现场生产拼图出来,店里还有二十几个桌子,可以现场拼拼图,这真是让我非常激动了!!吹着空调拼拼图,不要太爽了hhh。
逛累了,回家,又从春熙路站回家。还发现这里有一片地下商业区,就像天府广场下面的那一片。全是小店,目测人流量也不小,但……好像没有特地来逛的必要。下次来春熙路就是第三次了,还剩东北边和西北边没有看hh。
看的一个up主去一所日本国际中学一日游,前面超有意思,就是各种日本刻板印象他都经历了一下子,不过真的,出门走路上学,远远可以眺望到富士山,确实很美好。
片尾有位老师的发言特别好:“目标相同的学生聚集在一起,比如足球或棒球,或者学习,拥有相同目标的学生,很容易相互切磋、琢磨,或者说更容易努力,一起努力过,这就成为了一生的财富,会作为一生的朋友交往下去,虽然也会有没成功的时候,但一起经过严酷训练的伙伴们,或是一起学习过的伙伴们,这种伙伴间的羁绊,我认为是一生的财富。”
同路的伙伴,不计较得失,羁绊,共享,携手前行。总觉得这也是应对未来的唯一方法,人们需要连接。
CHANGLOG
2025-06-23 23:28:46
抓到了那本森达也的《从越南来的另一位末代皇帝》
不过别人看我大概也会觉得我的打扮很古怪。牛仔裤搭配印度刺绣的上衣,脚上却蹬着在西友花五百日元买的拖鞋。以前可没有像我这样的老太太。我大概浑身都散发着形单影只的气息吧。如果明天同一时间再来这里,我猜也会见到这些面孔。我们谁也不同谁说话。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力量。生活在这个史无前例的长寿社会中的我们,因为没有可以借鉴的生活方式,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尝试开发出老年人的吃早餐方式,然后自然而然地,再各自从中选出属于自己的吃早餐方式。
不过要是真有机会让我从四五岁开始重新活一遍,想想就可怕,可饶了我吧。
发现手套不见之后,戴着手套时的温润触感就一次次地浮现在双手之上。还有那戴着围巾时脖子附近丝滑温暖的感觉,尤其是把下巴舒服地埋进围巾里的幸福感,最让我怀念。
明天要立刻去买手套。变痴呆了还真是费钱啊。
等走到洗碗池旁时,我呆住了——飘窗的位置上已经有一个全新的一模一样的榨汁机了。我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买过一个了。至少有两个月,每一天,我都能看到它好几次。想到这儿,后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真是毛骨悚然。
我站在原地直接就哭了出来。完蛋了,这次是真的痴呆了。我觉得很对不起朋友。这时,脑袋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小聪明——干脆趁着还没止住哭泣跟朋友道歉吧。我边哭边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喂,这些地地道道的日本百姓哟,现在要去哪里找你们啊?
对啊,做菜也是要有气势的。我也赞同这点。有机会我也来试试这种豪放的做法,说不定也能做出这种充满活力、大大方方的菜。明天继续看这个节目吧,看完感觉好像什么事都能轻松做到。日本人做事有时候太一板一眼了。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那次叶兰事件却变成了怎样都无法忘却的风景和回忆。
如果当时我们用铝箔纸来敷衍了事,那么就不会看到大年夜积雪的山道,不会有我和夜夜子像奉命出征的士兵一般齐心协力,为得到叶兰而拼命的难忘回忆了吧。也不会有佐藤像桂文枝一样笑得从椅子上摔下来这种搞笑的事情了。
想必我这辈子只要看到叶兰,就会想起那天下大雪的山道吧。
当时还是孩子的我在那时明白了这个道理:在最悲惨的事情中总会有滑稽的部分。
我们的话题又变成了过去的母亲们有多么了不起。
那时候的新年充满了年味,就连空气都变成了崭新的新年专用空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新年变得如同昨日的延续一般索然无味了呢?
我的虚荣心,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显现出来的啊。不过,如果没有周围的人做比较,虚荣心这种东西也就不会产生。我这一生为了不埋没于芸芸众生而挺胸抬头地走了过来,到头来自己其实早已淹没在了人海当中。真让人头疼。我完全败给了生活。我低着头,走在路上。
真是太可惜了,我那可怜的哥哥十一岁就去世了。我真想再多找一些蚂蚁窝,让他浇个痛快。如今我这个六十五岁的老太太,坐在马桶上如此想着。想着我那个因为营养不良早逝的可怜哥哥。
哥哥,你早早就走了,不知道其实活着也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我遇到过好多次让人简直想一死了之的挫折。可是,人只要还活着,就不能轻易死去。
我从不知道她生活得这么痛苦。大约一个月之前,我劝她说:“你老公也是老头子了,你也得照顾着他一点,他要是倒下了可就麻烦了呀。”
她说:“是啊,但我老公很阴险的。”
“哪里阴险?”
“他累的时候也从不喊累,你不觉得他很阴险吗?”
我每天早晨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谦逊友善的人。感觉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那么了不起,那么棒。这么想着,就感觉和小小的嫩叶一起轻快地飞到了宇宙彼端。虽说如此,我也不会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树边。但我知道,就算心情再差,好心情还是会从坏心情的间隙中“吱扭”一声探出头来。
人啊人,真是可悲,太可悲了。关上窗户,我就会立马变回那个从里到外都邋邋遢遢的老太太,继续面对生活了。我怀着自己也搞不清的心情,遥望着外面分不清季节的天空。这时电话突然响了。现在是差十分九点。
可是,我的更年期早就结束了。明明如此,明明如此,但为什么我做菜时发挥还是那么不稳定?一定是因为我这个喜怒无常、不安分的性格。性格也是病啊。沙沙子的一丝不苟也是病。还有美美子,做菜只看中卖相,实际上一点味道都没有,这也是病。
孩子们正值发育期,大口大口吃饭的那段时间,无论是我们做出的饭菜,还是我们的人生,都无比充实。这种充实是情啊爱啊什么的完全无法相比的。
回顾那些永远回不去的岁月,一股刺痛般的伤感涌上心头。那时候我们都只是感到忙得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想别的。你们的儿子那时候每人都能吃掉两斤面包啊。
“不好意思,只要是时髦的东西,我全都讨厌。”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接着,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
如今我有一种想法,就是想挨家挨户进去,尝上一口每家的腌白菜。就如门口的气味家家不同,每一家的腌白菜的味道应该也有微妙的差异吧。
据说做一人份的煎蛋卷要用上六个鸡蛋。我当时心里深切地感觉到,美国人都是野蛮人。
过去的老太太们都这样。端坐着,用一双皱巴巴的手宝贝似的捧着茶碗,一口一口地啜着茶。不管面前有燕子飞过,还是梅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她们都只是像猫一样看向远处,静静地喝着手中的茶。那些人与我没有任何交集。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那些曾与我无关的人。并不是谁教我这么做的,只是回过神时,一杯杯浓茶已经下肚。
“都给我吃。补钙。”
(妈呀……我小时候也有,这是什么世界范围的共识吗?)
这么一说,父亲确实到死都没长过一颗虫牙。他那口略偏黄的牙还泛着透明的光泽,连啤酒瓶的瓶盖都能轻松撬开。一想到那口好牙,就那么在焚化炉里噼里啪啦地烧掉了,我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我,漂亮吗?”
“你,这样就足够了。”
我又大声笑起来。母亲也跟着我笑。
然后她突然不清不楚地咕哝了一句:“夏天啊,一直等待着被人发现。”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妈,我好累啊。妈,你活了九十年,是不是也累了?你想去天堂了吧?我们一起走吧。话说天堂在哪儿来着?”
“哎呀,说不定就在这附近呢。”
中午前我只喝了些水,去小解了一次,然后就一直趴在床上,毕竟口香糖是不会睡觉的。渐渐地,我有些不开心,然后心情越来越糟糕,最终陷入无边无际的烦躁。啊,真希望有什么开心的事发生,什么都好啊。如今,不,应该说这一整年,就只有看韩剧这一件事能让我开心。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连起床去买牛奶的心情都没有,却能晃晃悠悠地去比牛奶店更远的录像店。
(很真实,过于真实的的老年生活……)
对我来说,精神方面的问题却比癌症要痛苦几万倍,因此而感受到的来自周遭的冷漠也是几万倍的。曾在我身边的人都散去了。
我变得让人难以靠近。一想到不久后,自己就会变成一个不想死也死不了的废人,我就羡慕起患癌症的那些人来。这种话只要一说出口,少数几位还留在我身边的好心朋友,也会有多远跑多远吧。我的精神问题一辈子都治不好。现在仍然没治好。
癌症就像是附赠品
只有朵朵子对我说:“没事,没事,按你喜欢的来就成。你活够本了,我也活够本了。”朵朵子因为蛛网膜下腔出血,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头盖骨曾经被开了个洞。她把自己的光头往我跟前凑了凑,指着手术后留下的痕迹告诉我:“就这儿,这儿。”不愧是死过一回的人,当真好胆量。她到现在也还是满不在乎地表示“我这几乎算是酒精依赖症了”。
这个国家真是喜欢美国呀。喜欢得简直超乎寻常。动不动就是去美国留学,一个不小心就远渡美国,要不然就是从美国归国……总之绝对不会有人来日本留学——当然,是指在韩剧里。
口香糖状态的我,又沉浸在了幸福之中。谁能想到,能让我这六十六岁的老太太充满幸福感的,竟然会是韩剧。
要是没接触到这些,没体验过这种幸福感就死掉了的话,我这一辈子可就亏大了。太感谢了。即便是我这样的人,一生中也是有过几次幸福的瞬间的,不过这种幸福感跟以往的感觉有本质上的区别。
(就是谷子撒!)
因为是人工产物吗?可影视剧不全都是虚构的嘛。我看过不少优秀的电影,也为无数电影落过泪。还有不少电影曾抚慰温暖过我的心。
然而我总觉得还是存在着本质上的区别。这种幸福感到底是什么呢?
要说故事情节,全都是为了迎合大众口味编造出来的,处处是逻辑硬伤。可就是觉得幸福,特别特别地幸福。不少人曾经对这些进行过各种分析,而我不想这么做。喜欢一件事物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喜欢就是喜欢啊。
“还是去看看母亲吧。”我虽然舍不得李秉宪,但还是下了决心去看望母亲。这下我终于明白,下决心这件事,是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及行动力来支撑的。而韩剧里只要有心就可以了。
我先前也曾去过首尔两次,但每次都心情沉重。光是自己是日本人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我紧张不已。当有上了些年纪的人笑着用日语跟我搭话时,我心里就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我会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你们会日语全都是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造成的。怀着那样自责的心情,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悠闲地观光旅游。
那时候首尔还在建设的热潮中,到处都尘土漫天,一片荒凉。
那是三十多年前了。唯一的那位韩国朋友是朝鲜贵族家系的知识分子,连走路的姿势都有大人物的风范。每次他一迈开步子,就有蒸汽机车缓缓发动时的感觉。
他说:“韩国变得越来越差了。只会学一些日本的糟粕。”“日本也一样啊。日本年轻人个个都想变成美国人。”
大妈们很寂寞,每日无所事事。大家剩下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多了。家里只剩个成天瘫着不修边幅的老头儿。也许只是为了一份懵懂的情愫,或是听任家人安排相亲,才步入了结婚殿堂,结果发现所谓不顾一切的爱情根本是无法触碰到的梦。
其实大部分韩剧里是没有性爱情节的,甚至连接吻的镜头都少得可怜,然而耳鬓厮磨的拥抱却恰到好处地撩拨了人心。那些日本男人不好意思做的事,韩剧中的男人却能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去做。
把玫瑰花摆成心形,因事故陷入昏迷状态却还声声念着恋人的名字,为了将角膜移植给眼盲的爱人而自杀……冷静下来细细品味,理性就会让你发现这些情节有多荒谬。理性不会允许矛盾存在,而感性却如同矛盾的岩浆,随时准备喷发。管它是什么情节,我们只想看更多、更多……
(这就是AO3啊!)
日本大妈们的世界,从来都只有自己和家人。在她们身上几乎看不到社会性或客观性的影子。因为要是有了这些,就守不住家和家人。不是粉皮碧眼的西洋人,也不是日本人,有着和自己相同面孔的隔壁韩国人适时出现了。然后我们跳进了这个坑里无法自拔。于是也就有了这个身在南怡岛的自己。
其实我觉得应该不只是母亲,许多家庭能够平安撑过日本战败后的混乱时期,靠的正是那些不顾形象拼命奋斗的家庭主妇。
无论怎样的女人,在必要关头都能化身为无敌的大妈。
要是每件事都去深究原理的话,人就没法活了。
我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边走边想着:反方向的话,不就只有墙壁了吗?虽然会变得无聊,但还是暂时戒掉韩剧比较好吧。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惊觉自己变笨了。这一年来我甚至没怎么好好看过书。而现在我真切地感受到不光是脑袋,愚笨已经渗透到了我身体的每个地方。
练习了几十次后,我身上已经湿透了。虽然还是觉得麻烦,但好在稍微熟练了一些。为了节约字数,我写的文字基本不是俳句格式,就是跟海报上的口号没两样。
我发现了一件事。正因为只有文字,所以短信完全无法体现出人在说话时的状态和情感。哪怕是打电话的时候,单从一个“喂”上,至少还能大致听出对方的心情和状态。儿子有时候那不耐烦的声音当真让人讨厌。说着说着,两边都变得气势汹汹的,最终演变成真正的吵架,结局就是直接挂掉电话,然后我一整天都会在烦躁中度过。
而用手机交流时却不需要去进行心情上的沟通。因为手机没有肉体,有的不过是有棱有角的机身和鲜红的颜色。
比如我要是给儿子发一句“迈克尔·杰克逊无罪”,他就会回我“对小孩子恶作剧也没关系的,毕竟是迈克尔嘛。——光男”。
光男指的是相田光男。要是我俩面对面,这种对话是不可能出现的。脱离实体的交流竟如此轻松随意——这都是通过短信体会到的。
从生猛家族中逃离的侄女,会不会也正因为是通过短信,才说得出那样的话呢?
(原来是这样啊,好有趣的观察,我们是因为文字输入,降低了情绪的密度,所以沟通起来更有抽离感,而这一切,现在又反噬了,因为抽象,所以喷子也变多了,因为后面没有真人做新人担保,所以很多人喜欢说语音、打视频,把更多信息加回来,而短视频,则是彻底的情绪补全。)
桃子是我堂姐,“二战”结束的时候大约十五岁。那个时候我才七岁。桃子接受的教育完全是旧学制的,我则是接受战后民主主义教育的第一代人。女校的学生动员活动中,女孩子们每天都要去挖松根,据说松根可以拿来作为飞机的燃料。桃子每天一边挖松根,一边想:“啊,日本肯定要战败了。用松根当燃料的日本肯定要战败了。”她天天这样想着,最后日本就真的战败了。
“我第一次吃到冰激凌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呢。在银座那里有一个美军商店,只有那里有卖的。我那时一个月工资才十五日元。当时的冰激凌一个就要卖八日元啊。”桃子从来都很有气魄。“我当时就觉得,我们跟吃这个东西的国家战斗,肯定是要战败的。”她对食物的执念也很深。
“你知道吗?我刚进公司那会儿,公司还没有电脑。最初的电脑有三叠的房间那么大,我当时学习了使用电脑,然后教年轻的属下怎么用。我刚觉得总算是教会了,然后又有新的电脑进来。然后我再学再教一遍,然后又有新的电脑进来。就这样一直不停循环。”啊,日本的每一家公司里肯定都有像桃子一样的人在,就是这样的人支持着日本经济一路走来。跟她相比,我的工作就跟一个屁似的。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非常尊敬桃子。
我们俩都是昭和时代的孩子,平成时代的老人。
我很生气。我非常讨厌这种咬文嚼字的行为。明明是精神分裂症,非要说成精神综合失调症;明明是盲人,非要说成眼睛有障碍的人。换了说法又能怎样?症状又不会改变。我觉得这是性质恶劣的伪善。
人家都说,寡言少语的日本人常常让人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有点可怕。但这为数不多的语言背后是广袤的解读空间,恻隐之情就在这广袤的空间里蔓延。我自以为是地发表了一通感想。
每当看到伊拉克那战火纷飞的大街上,那些眼睛大大的、额头光亮的异国少年,我都会想起我那十一岁就去世的哥哥。哥哥也是眼睛大大的,闪烁着焦虑不安,额头光亮,身体瘦弱,早早夭折。五十年前,我并不知道伊拉克这个国家,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人住在那里。而如今,无数的信息都传递到我这个老女人身边,世界于我却越来越难以理解。是的,我什么都无法理解。连一枝花的生命我都无法理解。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可能会连自己都无法理解,就这样慢慢死去。
“你真是厉害呀,跟那么一个右翼老太太聊得下去。”我对儿子说。
“我只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你太固执了,什么事情都以自我为中心。”我被儿子倒打一耙。
“我哪儿有?”“看吧,你都不会自我怀疑一下。”
“可是,我……”
“看吧,你马上就会说出‘可是’‘不过’这样的词。”
“没有那回事。”
“看吧,现在就是,又是那句‘没有那回事’。”
我沉默了。我曾经最讨厌我母亲对我大吼“没有那回事”。我情绪低落起来。难道我跟我母亲一样吗?这是遗传吗?早点告诉我呀。我会注意的。
“我跟其他人也是这样说话的吗?”
“我不知道,恐怕是吧。”我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默不作声,收拾好要丢的垃圾。
“你赶紧去丢垃圾吧,别总是让别人帮你丢。”
“没有那回事!”儿子也大声叫道。
不,她又不是笨蛋,她肯定有她自己的解决方法。我决定先缓一段时间。可是,我也不知道这个“一段时间”该是多久。在这段时间内,我肯定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情。我是不是这一生一直在重复犯着同一个错误啊?
我明白了。比起与他人交往,与自己和解才是最困难的。我一直没有与自己和解,在这六十多年的时间里。
我最想绝交的其实是自己。
我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犹如在天空中展翅飞翔的小鸟。无论我迷上了谁,都不会有人受伤。也没有事情伤得了我。我也不是陷入了什么妄想,我的精神还一切正常。虽然会花上一点钱,但是不至于让自己破产。
啊,这不是在毁灭地球吗。剥夺生物的本能,就是在毁灭它们啊。人类的欲望虽然在不断膨胀,但本能却几乎死亡。这是因为人类的本能中包含着伦理,这也是人与动物的区别。欲望并不是权利,可现在有些人为了要孩子就借腹生子,这可是比犯罪还要严重的问题。而且人的欲望可以用金钱解决。
我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打点滴,就这样看了一个半小时。书里讲的是一个跟企鹅一起生活的男人记录的自己生命最后时期的死亡日记。
我放空大脑什么都没想。只是心情像看到泷泽秀明和长濑智也那样愉快罢了。
总之,快乐的心情对身体有益。我开心地坐上车开了起来,回过神来,我已经来到了能看见大海的地方。
要一边望着远方的美景,一边好好地活在当下。
时间过得越久,我就越觉得她说得对。她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自己看得见的范围内的世界里,有着她自己的不可动摇的世界观。而我都快成了信息的垃圾回收站。
成长环境是一个人的原点,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的。即便觉得自己好像摆脱了原点,那些在身上保留了几十年的东西,仍会像气味一样,看不见地向周围不停散发着。因此我讨厌民主主义。
果然,还是划分成A、B、C、D之类不同的社会阶层让我觉得更安心。我就是最底层百姓的孩子,有着相应的做人做事的基准。
在我目前看过的战争电影中,最可怕的是《阴谋》这部电影。整部电影没有出现一幕战争场景。柏林郊外一片叫格吕讷瓦尔德还是什么的树林里下着雪,镜头从高处俯拍着这片树林。树林的正中间是气派的建筑。这里曾经是犹太人居住的地方。一辆、两辆、三辆、四辆黑色的奔驰聚集到那里。以俯视的视角来看,是一幅漂亮又惊悚的风景。黑白镜头之后,十七八个德国的参谋召开一次又一次的会议。场景一直都在一个房间里,好似一出舞台剧。
我虽然明知自己会输,但还是会竭尽全力直到最后。不能放弃。我觉得逃避人生是可耻的,凡事都不能半途而废。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专业人士都望着远方。他们紧紧盯着远方的希望。不知道人生的途中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能只顾眼前的欲望。要一边望着远方的美景,一边好好地活在当下。通过观看这些专业人士打麻将,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这样一直看着麻将频道。
三谷幸喜的《HR》这部电视剧中的狮童同样是一个小混混,非常可爱。在歌舞伎的表演中他还会扮演女性角色,倒下的时候是以像女人一样的姿势倒下的,这一幕无论看多少回我都觉得妙不可言。
比起去参加老年人的葬礼,我更加讨厌去参加婚礼。婚礼总是会让我感到深深的悲伤。因为生活将从此变得与如花般的生命无缘了。
老头儿尿尿变得断断续续,因为在女人方面惹了许多麻烦,有了这个小辫子之后,脾气小了不少,开始听老婆的话了,然后夫妻俩一起发呆,安享晚年。大家都忘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通过岁月构筑起信赖,克服各种花花世界和狂风暴雨后,迎来一起发呆的日子,人就是为此才结婚的。在这些杂事之中,两个人一起怀着无条件的爱养育儿女。后来,儿子娶了老两口并不看好的女人做老婆,生了孙子之后,也不多来看看父母。心中那些说不出口的想法,就如同喝了同一杯水一样,两人心知肚明。虽然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人就是为了这个才结婚的,可我还是离了两次婚。人们可能会觉得是因为我的人格有问题吧。我想确实是这样,我对自己的人格也并不完全信任,甚至有些厌恶。
紫色花纹的凤蝶停在虎皮兰上轻柔地扑扇着翅膀。
喂喂喂,宇宙真是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与如花般绚烂的生命啊。
这些生命比任何俊男美女都更让人心生怜爱,更让人觉得有力量。
“我说了不害怕就是不害怕嘛。癌症这种病很好,该死的时候就会死。世界上比这严重的病多了去了。比如风湿病之类的,患者的状况只会越来越糟,疼得要死但治也治不好;还有尿毒症,要做人工透析一直做到死;或者脑梗死,患者一直躺在床上,话也说不出来;或者身体健康但是人痴呆了;等等。为什么只有抵抗癌症被称为‘悲壮的战斗’呢?根本就不需要战斗嘛。我最讨厌战斗的人了。”
人生突然就变得充实了起来。我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也许,得知自己将要死亡的时候,也就是人获得自由的时刻吧。
然后,昨天我很偶然地遇到了这本书——林语堂写的《生活的艺术》。
也许我就是个中国人吧。我兴奋不已,这本书让我回味了至今为止读过的书与经历过的人生。没有错过这本书,真好。
我虽然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的死亡,但是,我却绝不想看着自己的亲密好友离去。死亡的意义不在于自己,而在于他人的离去。
CHANGLOG
2025-06-22 15:30:27
CHANGLOG
2025-06-22 14:41:27
跑步,发现一棵很大的石榴树,肉眼可见已经结出来十几个,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石榴树!拍照的时候就被文字咬了四口。这是一条楼与楼之间的小岔路,几乎已经被树和杂生的植物挡住了,看起来已被废弃了。
昨天看完了克拉克森这一季,结尾有一段话,很好很好:「(Simon)“作为农民,你必须要明白一件事情,如果你想保持哪怕一丝理智,就不要问你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专注于明年的光景就好了。” 正是被这种坚忍的乐观主义精神所支撑,伟大的农民才能源源不断地在土地上耕种粮食,生产食物。」
这就是生活在土地上的人的生活逻辑,没什么好抱怨的,能活下来就好。城市里,是另一种逻辑,一切都被抽象化为资源和价格,不精打细算就会破产。
锦城公园附近开会,会后就沿着锦城大道走了一段,好像不远就是绕城绿道,抽时间得骑行一圈去。一下午没吃饭有点饿得发慌,路过一家王婆婆抄手店,搞了一碗红汤抄手,好吃!浓浓的汤底,不知道是啥汤,很鲜,一层鲜亮的红油,有微微的辣味,而且每口吃来都有好多芝麻,加在一起,味道就很复合,很好吃!还有椒麻鸡嘛卖,好像40一份,快吃完对面来了位老哥,点了一份椒麻鸡吃,瞬间就炫完了三分之一,应该还点了抄手吧,上得会慢一些。
有知有行出了个新功能,基金CT,可以看买的基金实际收益情况,并列对比基金公司的收益情况,还有基金公司员工的持有情况,这都是经过数据挖掘出来的信息(基金会定期披露的),直接展示出来就非常有价值。费率长期高于市场均值,收益率不提升,而且基金公司一直转得比投资者多,这种基金还是趁早清盘比较好。
感叹,有知有行这样完全站在消费者(投资者)一端的公司,才有做出这样的功能的可能性。这种商业模式清晰的服务业,只要真诚地做好与消费者的沟通,就能一直存活下去。这是一种网络上的附近性,能把思路相似,价值观相近的人聚集在一起,不断做事就好,价值和成长都是附加值。
成都的附近性是极度的分形(或许很多南方城市就是这样,我不太清楚),20分钟的生活圈足够覆盖掉所有事情,选择生活在哪里,就像是在挑选喜欢的生活圈,有种微妙的在择选性格的感觉。
饭后去超市看看,走着闻到烟火和一点高度白酒的味道,发现土台上支起了简易棚子,有些吵闹,以为是在搞什么烧烤、聚会,从超市回来才发现上面有个花圈,原来是灵堂。记忆里已有太多年没有见过花圈和灵堂了,只参加过几次追悼仪式,都是在专门的告别厅。附近几条街上都有丧葬公司和陵园的铺面,这是老龄化高的街道特有的,上次见到一排饭馆中有寿衣店,是在北京的方庄。上一次遇到葬礼吃席,是在北京西南三环外的一条巷子,一个隐蔽的通道里。
这是“附近”的需求之一,真不知道邻里相互不熟悉,甚至时有争吵的新小区,还能有什么富有人情味的事情发生。
我想参与到“附近”的建设里来。
芋总分享一条视频,是一个女孩在怀念过去的多年,与朋友们住在一个单元里的日子,50秒,只需要50秒就能够见到彼此。忽然有点感动,这种附近,可以如何重建呢,真是一个巨大的难以下手的难题。视频里有好多合影,好多片段,只是看看就涌起股股暖流。
最近很喜欢看一些视频散文,好像作者都是女性,就是把生活里的片段剪在一起,没有特定的目的或意义,就是叙述着当下漂浮的感受和最近零散的思绪,像是游离于诗和音乐中间的“文体”形式,每次看到都感觉经历了一次引起额叶皮层和深处心灵共振的玛沙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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