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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哲学和社会观察的博客,内容有深度。作者很喜欢莫比乌斯带,对占星和塔罗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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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猪价

2025-12-03 21:46:03

因猪肉过剩导致猪价严重下跌,控制猪价下跌方法有哪些?

A、加印货币;

B、严格监管猪肉抛售行为;

C、设定猪肉买卖最低价格限制;

D、启动规范网上猪价信息传播秩序专项整治行动,指导社交媒体自查清理涉唱衰猪肉市场、歪曲解读猪肉买卖政策等违法违规和不良信息,并定期发布整治公告;

只为欣赏沿途的风景

2025-12-02 11:56:55

从假戏真做到丧事喜办,为什么人们还是会用这套明眼人都知道有问题,但他们却乐在其中的方法试图麻痹彼此?

本着越正经的标题,说的越是讽刺的事情,今天来聊聊这两天网络上一个有趣的事情——一个女白领辞职跑外卖,只为欣赏沿途的风景。

因为央视已经默默删除了相关视频,这里我就不链接到墙内的相关媒体,如需查看原始视频,请移步

如果你是一个还能坚持看完春节联欢晚会的狠人,那么你应该不陌生这个白领辞职跑外卖的故事结构,从小人物的遭遇瞥见丧事里的惊鸿一瞥、喜事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故事大概是在讲述一名做平面设计的白领,辞掉工作去送外卖,她就是想遇见不同的人、看看路上不一样的风景。无关外卖行业,只关乎「岁月静好」。

这种习以为常的割裂,又引发了经典的「翻车」桥段,最后的结局就是抹除记忆、修正记忆、然后重塑更正确的记忆。


旧主旋律下的艺术表达

时代背景下的冲突虽然是不同的,但表现的形式是类似的。

如何理解这句话?就拿春晚的小品来说,为什么越来越多人会觉得难看,是因为这种形式已经过时了,虽然它里面讲述的看似是当下正在发生的——比如「不婚主义」这个时代背景下的冲突,可能是长辈催婚,孩子不婚,而中间的平衡点最后会立意在孩子能有自己的选择,但传宗接代是孝顺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原本的冲突又被中庸化解,看上去两边都占了,实际上两边都没得选。样板戏之所以会被淘汰,也是因为里面的矛盾是固定模式,好人与坏人,好下场与遭报应,虽然是刻在人们基因里的戏曲结构,但看多了也会让人感到乏味——因为原本的矛盾已经不再是矛盾,而是范本。

回到小品,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小品让人觉得无聊,甚至可以轻易地激发人们的生理性恶心,是因为小品也正在完成它的「样板化」——喜头悲尾。当喜剧是为了最后立意拔高时的灯光暗下、煽情音乐响起、主人公发生心路历程的变化。

这里并不是说旧主旋律不好,而是它引发的审美疲劳还有另一个更大的要素——即快消文化的诞生。如今的短视频人均可以做到一个「短拍」结构的笑点,而传统的小品艺术形式,如果仅仅只是集成短拍的笑点,又会丢失了原本旧主旋律的「拔高立意」。也就是说,在旧主旋律的故事结构下,人们已经不再关注笑点本身,而会本能地关注「它又想要宣扬什么」,所以当白领离职跑外卖,人们并不关心剧情,只会关心它想要干嘛,难道又要没苦找苦吃?

比如现在的脱口秀,一旦说到男女话题,你大概就会猜到后面要说些什么,因为这也是脱口秀的「样板戏」,特别是需要过审的电视节目,里面的内容更需要样板化,才能更好地「规避瑕疵」。

把困难生活浪漫主义化,并不是旧主旋律的初衷,但人们一旦开始厌恶它想要拔高的立意部分,那些表现手法就变得拙劣不堪,这也是翻车的必然原因。


人物的「死亡」

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越来越多人很难再接受春晚的小品?因为「样板戏」的结构太容易被识破,而试图通过样板戏来宣扬的立意、想要制造的影响也会被识破。

以至于观众都能猜到结构:这里要反转了、这里要煽情了、这里要拔高了、这里需要特写观众的眼泪、这里需要节目的定性……当结构可以被预判,也就意味着故事的「死亡」。

而「短视频」也正在加速这个死亡的进程——

观众的结构识别能力被强行训练得过度敏感,以前要看几十集电视剧才能识别的套路,现在刷十条抖音短剧,就能看到重复性的短剧模板。

白领辞职送外卖之所以注定会失败,其一是因为旧主旋律结构的失效,其二就是人物的「死亡」。这个角色虽然穿上了美团外卖的衣服,像是一个送外卖的人,但是她在可以被预判的故事结构里失去了活人感。人们不会再为这样的角色进行共情,更可恶的是,她演绎的角色也根本不存在于现实社会之中。

因为这样的角色是「死亡」的,无法引起共鸣、无法引发共情,更无法脱离样板戏而活着。

  • 她是一个带有「政治任务」色彩的角色,而不是人类;
  • 她没有现实的参照物;
  • 她的命运不是被生活作为背景下的推动,而是被旧主旋律的结构所推动;

但「她」还死得不够彻底,因为还需要接下来的第三步。


生活比故事更激烈

艺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这句话不假,但缺失了一个最本质的锚点——即生活真的被完全地反馈在了艺术之上吗?

做播客那段时间「招惹」过一些女权主义者,她们认为我们不应该在节目里评价女性之间的矛盾、竞争,应该多看到女性的「好」,比如《好东西》里面描写的那些关于女性之间的情谊与互助。

不可否认《好东西》的艺术价值,但那只是艺术,并不反映真实的生活——当然,歌颂女性之间的友谊和互助没有错,但不代表现实世界里的女性之间就只剩下电影所表达的那些好与坏、对与错。所以我们才觉得,歌颂女性主义没错,但也不能忽略现实的女性主义原本也存在着那些透不得光的部分,不看见它们不代表它们并不存在。

旧主旋律的故事之所以能感人,是因为故事比现实更具戏剧化,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经历和看到别人精彩的生活,所以当清晰的冲突被凸显出来时,会本能地抓住观众的内心,而在这样的结构下,价值观比现实更加明确。

但疫情三年之后,大部分人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政治离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如此地靠近。当现实比故事残酷时、当生活比剧情更复杂时、而那些歌颂的赞美的都在规避真正的矛盾、回避真正的冲突时,真实的套路更加戏剧化。

所以那些歌功颂德的岁月静好,才会与现实出现强烈的割裂感。白领辞职送外卖,除了演绎,你也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合法」的方式来表达真实的她。

就像那句玩笑一样:

  • 捡废品的老爷爷供失学儿童读书,这是正能量;
  • 但是老爷爷为什么会捡废品,这就是负能量,甚至是「违反相关法律法规」;

只为欣赏沿途的风景

但是这沿途的风景,是你真实看到的,还是「他们」希望你看到的?

被量化的意义

2025-12-01 12:32:43

最近在休假,但是脑子还是没能停下来。今天的话题来自于一则我在 Telegram 频道的思考,也是近段时间和朋友聊起的「国考」。

关于国考,可能说得不那么好听,酌情阅读。

我身边有工作了 7、8 年的人,突然开始打算国考,也有刚毕业就打算要国考的人。我一般不会给考试建议,因为我自己都没有考过司法考试,且不想再准备第二年,也在毕业的那一刻就决定不进入法律行业,所以我一般会换一个角度让他们理解一件事,即「投入产出比」。

很多人参加国考的理由是「多个机会」,那这个机会能不能量化?但他们都不太愿意直面。比如今年,283.1 万考生,录取比例是 74:1,即 1.3% 的录取率,这比正态曲线的最右侧的 2.5% 还要低,就意味着这已经不是精英的选拔,而是「特权」的选拔——这里的特权指的是可以将自己从正态曲线里摘出来直接获得 1.3% 的能力,不单单是权钱交易,也可以是超过 2.5% 能力水平的超拔尖能力。一旦量化,人们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自己的实际位置,只是很多人不愿意接受自己就是正态曲线里的 68% 罢了。

「哎,考国又没有损失,多个机会嘛。」好,多个机会,那他们会准备这场考试吗?如果不准备,怎么能让自己成为 1.3% 的人?如果准备了,是不是本身就要砸下大量时间精力的沉没成本?

所以我都会让他们去想清楚一件事,即录取率这个直观的数值一旦量化,他们到底能为这个量化做出最大的努力,以及一旦努力失败,他们能否承受失败带来的压力和寻找新的补救方案。但最直观的,就是他们到底有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不是那 2.5% 的人?就算是,那他们又如何保证自己是整个正态分布曲线以外的 1.3% 呢?

都说量化会让人感到冷漠无情,过于理性会剥夺人们对于未来和理想的憧憬,但理想不落地现实,又有什么意义?最后不过是一场考试接着一场考试的自我麻痹,每一场考试都在精心巧妙地回避那个结果的量化,以及对自己的清晰认知。


量化的意义

一位朋友想开一家咖啡厅,一个月仅计算租金,不含人工费用、设备维护和水电气费用,需要 7500 元,于是我问她打算让每一杯饮料附加多少利润。她说应该可以做到 30 元/杯,于是我帮她做了一个不那么系统性的计算公式,即如果每杯 30 元的利润,那么一个月至少需要 250 人次的到店消费。

她抗议道「做生意不是这样算的」,我说这就是一个最粗略的量化,至少让你知道赚回一个月的房租费用需要多大的客流量,如果还不够直观,那就 250 人再除以 30 天,每天至少要 8 个客人,如果周末人更多,则可以让周中的人流量预估减少。

她继续抗议「做生意真的不是这样算的」。

所以我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是否真正去计算过这个咖啡厅所在的地址,每天至少有 8 个人会路过,如果转化率是 3%,那就至少会有 266 个人路过。

她开始慌张,说我不应该给她压力,因为她自己知道,她看上的那个咖啡店的选址每天的人流量少得可怜,至少要凑齐 8 个人是很难的。

至少现实会给她最直观的感受,至于这套公式是不是真的那么精准、科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实和想法之间的差值,至少是可以通过实际的调研、或是账目上的亏损实际表现出来的。

我只有在特定情况下会进行「量化」,比如我得用逻辑说服自己时。我算是一个不害怕不确定性的人,但大多数时候我仍然需要逻辑上的确定性,而量化就成了最好的工具。量化很像是给正在流淌的水切成格子,这看上去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流水本身是可以片段化的,而片段化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确定逻辑的连贯性——这段话有些抽象,举个例子就能明白。

「量化实际上是对混沌的驯服」——100 杯水里有一杯是无色无味的毒,你现在只有若干滴管、若干烧杯和一百张可以检测出该毒物的试纸,那么至少需要多少次检测才能找出这杯水?

一旦换成这样的题目,「量化」的手段就变得容易了。

  • 先将 100 杯水分成 50:50,将两个区域的液体利用滴管汇总成两份,检测哪一份有毒;
  • 有毒的一份再分成 25:25,将两个区域的液体利用滴管汇总成两份,检测哪一份有毒;
  • 有毒的一份再分成 12:13……以此类推。这便是经典的「二分法」;

显然,这样的推论过程也是不确定性的,只是不确定性在通过边界缩小的方式,最终得到了一个确定结果。量化的意义就是在驯服这个「混沌状态」,也就是说,「量化」始终不是结论,而是一种思维逻辑,或者说是一种逻辑推理的方法。

就像至今还会有人嘲笑使用检测健康数据手表的用户,认为他们将自己过度量化,但如果量化不是结果呢?量化只是用来了解自己的方法,至少我知道在这个量化结果下,身体可能出现什么问题,比如感冒发烧时,当晚的睡眠数据都会紊乱。


被量化的意义

前面提到那个想开咖啡厅的朋友对我的抗议,到最后被总结为「冷漠无情」这个情绪性的评价,我接受这个评价,因为这也是很多人对「量化」的普遍感受。

如果我们继续将「量化视为结果」,量化的结果由于太确定性,导致「失败」也变成了一种极其可视化的结论。比如国考的录取率是 1.3%,或者说国考的失败率是 98.7%。这个数值至少是在赌桌上人们不会轻易去赌的区间,但为什么变成了考试,人们又都开始认为自己有可能成为那个 1.3%?

「因为没有损失?」

或许是,但人们又会因为沉没成本而被激发损失厌恶,不得不继续耗在里面,去不断地说服自己有可能就是那个 1.3%。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损失的东西本身是抽象的——赌桌上,为什么钱会被换算成筹码?因为这是第一层麻痹,让你对钱这个数值的概念渐渐模糊,以至于乾坤一掷的筹码很难在第一时间被赌徒换算成钱这个概念,但至少在面对一个赌桌上只有 1.3% 发生概率的事件时,人们还是会优先思考筹码扔出去的回报率。

而考试这一类事情,被乾坤一掷的全是抽象的事物,时间、精力、青春、必须面对社会的压力等等。这些东西本身很难有实际的量化标准,所以损失起来也「没有感觉」——至少在当下是没有感觉的。

如果结果也被抽象化,它就莫名其妙地多了另一个人类世界的美妙命题——希望。如果不去计算那个 1.3% 的稀缺程度,就变成了「我有希望考上公务员」,而这个希望是不允许被量化的,因为它承载了模糊、幻想、以及情绪缓冲。

另外,所有的数值都是可以被证伪的(我虽然更偏向于贝叶斯派而不是频率派),被证伪的意义一方面是指数值本身会被证伪,另一方面是这个数值引发的模型会变为「恐惧模型」,就拿开咖啡厅举例,30 元一杯的利润,每天 8 个客人,这些虽然是具体的量化路径,但如果这个基本的数值都很难被满足,更别说算上所有的成本,一旦这个数值是具体的,没有模糊地带的量化过程,那么它可能会直击当事人的内心——我真的能开起这个咖啡厅吗?至少生意不是梦想,而是一列列具体的加减乘除所算出来的结果。

我必须承认,量化的过程,也是「祛魅」的过程,甚至也是「规训」的过程,但也是对焦虑的回应:

  • 祛魅:国考是公众叙事中稍显浪漫主义的部分,而量化的过程就是对这个事物的理性祛魅;
  • 规训:当一个东西被量化后,便可以纳入评价体系,例如分数、KPI、定价等等,这也是福柯所认为的「规训」;
  • 回应:人生是虚无的,而这个虚无就是导致焦虑的根本,为了对抗这种虚无,哲学家提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量化当然也是其中一种,是切实地感受当下的确定性;

以上,是被量化的意义。


被量化的意义

最后一部分,标题没有重复,重点到了「意义」上面。

意义是可以被量化的吗?

比如生命,被量化的生命是极其冰冷的浪漫主义:心脏于第 21 天即出现,到第 30 天左右心搏出现,血液循环开始,从此不再停止,直至死亡。

或者说「准备国考的意义」是可以被量化的吗?所以我刚才很狡猾地把这件事拆解开了,量化不是结果,而是一种思考的过程。那么国考的意义是过程还是结果?

这件事至少我们很难骗自己,没有结果,也就意味着意义大打折扣,这样的努力最终都会被那个现实残酷的 1.3% 给打醒。我也不建议大家对意义的部分进行量化,比如我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获得了什么,但是量化是可以用来完善意义实现的过程——但却是冰冷的。

就拿我写小说、写剧本为例,没人可以颠覆我想要写作的意义,但过程是可以被细致量化的,比如我需要看完哪些相关的书籍,我要准备哪些材料,人物小传要写什么,剧情架构要如何一步步地搭建——但如果没有这个量化标准,它就会变成一个模糊地带,成为人们逃避结果的根本方法。

考试也是一样,我见过每一年要参加各种考试的人,他们拒绝进入社会,总是以「我还可以更好」来面对社会压力,一旦面试失败他又逃回了准备考试和考试的状态里。他不接受量化分析,因为他知道 1.3% 的现实意义是什么,但这个意义无法覆盖他努力准备考试的「意义」。

模糊已经成为现代社会普遍的防御机制,越是竞争激烈的社会,越是需要希望;越是想要希望,就越是要拒绝量化对意义和希望的计算;越是拒绝量化,现实就变成了更加模糊的地带,以至于人们都活在了一个悖论的世界:社会以量化运作,而个人与模糊存在。

意义当然可以被量化,是为了让人们看清楚意义是否是值得追求的「重点」,或者是「终点」。


留下几个问题之后再解答:

  • 将「意义」进行量化的「代价」是什么?
  • 主观能动性在拒绝「1.3%」时能起什么作用?
  • 如果人生也被量化,是否就是所谓的「宿命论」?

选择流量

2025-11-27 10:44:22

今天也是房车旅居在路上的一天,来聊聊最近一件有趣的事。

一个女主播,打算从杭州徒步去上海,期间采用「零元购」的方式进行「乞讨」过日子,在路过一家餐厅准备讨饭时,被老板娘狠狠教育了一番:我们帮助有困难的人,不是帮助有钱人体验生活!

女主播将这段视频发布在网上,本以为会引来大家对她的同情和对老板娘的讨伐,结果没想到自己成了那个流量的小丑,最终也被流量反噬了。


我几乎不刷抖音,知道「佳伟饿了」这个账号,完全是因为在油管上面看到过关于吃播博主深扒的视频,才知道有这样一个吃播是标准的 NPD 人格,会将自己的人格魅力与吃播时讨来的食物挂钩,只要自己无法通过自认为的人格魅力获得资源时,就会立马在直播中挂相甚至是出言不逊的责难店家。

往往选择流量的人,多少都会错误地估计自己的「人格魅力」,就像刚才提到的那个女主播,她也误以为自己足够受欢迎,所以当自己被拒绝时,自己就自动获得了「受害人」的标签,再以「谁弱谁有理」作为依据获得道德优势。


前段时间提到的「助理事件」还有一个有趣的「彩蛋」没有说到,助理在删掉了我们所有有关系的微信后,在朋友圈发布了一则内容,说终于把我们这些苍蝇都删掉了。她在经历这一切主体性崩塌的事件后,努力的寻找能够支撑她的外部评价,所以她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也是她曾经表达过最厌恶的原生家庭系统里,认为那里是能够接受自己一切不完美的地方

选择流量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无法看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或者说他们大部分对自己的认知,来源于外部评价,以至于他们认为那些外部评价的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但这些表演出来的部分,与实际真正的内在是冲突的,而这一部分是原本塑造自己的部分。就像是一个从小被家人算计,成为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他可以在侵占他人利益的时候装傻,认为自己从小没有被教过这些事情,但这种前后矛盾的说辞他自己当然清楚。更甚,他如果不小心给一些知情人透露过他的真实一面,这种矛盾会引发更严重的「认知失调」,即「我成为了我最讨厌的人,但我的底色就是这样的人」。


选择流量,也选择了将自己的人格魅力都赌给了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外部评价,但没有这些外部评价,他们又是谁呢?

房车虽然很晃,但我知道它行驶在前往那个确定目的地的路上。

选择人生

2025-11-25 09:51:50

文章是在房车旅行的途中写的,虽然房车有些摇晃,但也刚好勾起了我的一段回忆。

我的第一份工作,在成都分公司出差时,女性老板带着我前去绵阳见客户,驱车前往的路上,她开车开得非常快,但我必须处理下午要见客户的资料和预方案,于是我就在车的后排座工作着。我跟她没啥话说,不仅仅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她开车分心,毕竟我比她更怕死。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她聊起过她「不怕死」的故事。年轻那会,她自己一个人开车走 318 国道,亲眼目睹了山崩把一个车队带走的全过程,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与其惜命,不如接受命运的安排。后来,她选择了修佛的人生,想借此来对抗生命的渺小与虚无。

我相信她信命,但也相信她不信命,她千算万算算不到在我离开这几公司不久后的半年,也宣告破产了。她总是夸夸其谈她修佛之后的心境,贪嗔痴不占,但又总在做着贪嗔痴的事情。当然,她在聊这些话题时,我依旧不想接话,因为我比她更怕死。

开车时,她路过了一只撞死的动物,她双手离开了方向盘合十,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凉了半截。我确实比她更怕死。

知识的并发症

2025-11-24 11:00:00

Humachine 里整理的是原本发布在 Telegram 频道的内容,积累到足够的时候,就可以分类整理成册。今天来聊聊人们在获取所谓「知识」时的「并发症」——信息错误恐惧症。


你他妈要学早就学会了

下午跟一个朋友在聊「信息源」,他那个手机我真的是没眼看,各种软件的角标都是 99+,我问他为什么不点掉,他说这些都是他订阅了各种信息推送的软件,有空就会点开看,我就问他看你也没空啊,这么多角标就说明你看的没有推送得快啊,但是他有舍不得清理这些角标,现在甚至已经进化到了,自己只要看到角标就觉得自己还有「学习的冲动」。

他真的是什么东西看到都会订阅,而且理由都是自己有空了可以学习。一方面他对信息源有非常挑剔,总觉得是要得是有用的信息,可以激发自己学习。所以就变成了 99+,但是他也没有时间去看,又总觉得东西囤在那里是一种正面积极的反馈

我问他那就从今天开始每天看掉 10 个最新的推送,然后自己用一句话总结理解了什么,他说「没时间」——那你妈不是为了有时间的时候学习吗,然后又开始跟我焦虑,说这么多信息要每天 10 个看完要很久,而且每天自然推送就会超过几百个。

算了,错失恐惧症晚期,没救了,至少现在 99+还能给他心理安慰。


知识的沙漠

继续 FOMO(信息错失恐惧症)的话题,昨天提到的那位朋友,不停向我强调「有用」这件事,但是这种有用又非常的割裂,比如当他关注的某个频道在偶尔一次讨论了自己并不认同、不感兴趣、甚至是相违背的内容时,他就会立马判定为「没用」。反过来,这算不算是一种确认信息偏差的作茧自缚呢?当然,我认为人们总是在追求与自己观点相符的观点这件事,是出于本能和无意识,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停下来抛开关心思维重新思考「为什么」,为什么别人会提出这样的观点。

以上的动作,又会被认定为「浪费时间」。如果你问人工智能如何解决 FOMO,他们可以头头是道的告诉你一大堆方法论,什么学会区分信息与知识;建立过滤系统;决绝成为算法的节点;学会延迟满足巴拉巴拉……但这些方法论没有解决一个本质问题:焦虑的来源。

1、追求「知识」的目的是什么?我要比别人懂更多?我要运用在实际场景?我依旧保持学生时代的只要我记录得够多就能证明我很努力?

核心:知识不是捷径,不会因为你学到一句话,便可以理解一本书的全部内容,就跟五分钟看完电影一样,捷径会给人暂时的「高效」罢了;

行为:如果因为一句话对一本书/一部电影产生了兴趣,你会去花时间看完整本书/整部电影吗?

2、我在用「知识」切断「感受」和「回应」吗?

当“感受”和“回应”越分离,人们就会本能地逃亡到知识之中,去寻求自己的存在感,总觉得我懂得越多、理解得越多,就越能看懂这个世界。(《知识越多越堕落》

核心:你在用知识逃避什么?(我并没有说所有追求知识的人,都是在逃避)当初有很多人嘲讽我进行每日写作,认为一个人没有沉淀和积累,是不可能进行每日写作的。等到我完成了第一次的 500 日,他们依旧没有写任何内容,因为他们还在「准备」。

行为:知识带来的麻痹感,是因为它无限延长了「回应」的部分,正是因为它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才能产出结果,所以人们总觉得这一天回来,以及我可以永远等待这一天。

3、我只对自己感兴趣。确认信息偏差的核心不是人们在追求支持自己观点的观点,而是因为他们在乎的是「支持」这件事,因此他们才会通过忽略或轻视的方式去规避那些「不支持」自己的观点。

核心:眼睛里只有自己并不是「错误的」,只是他们会因为这种偏差性,渐渐将自己困在一个知识茧房里面。我当年在大学的读书会惹过众怒,我评价那些三天两头就要组织读书会的人,他们在看完一本书,会着急将这本书的知识「分享」出来一样,这个分享的过程不是学习,而是我需要你们看看我,我读完了这本书,我现在比你们懂得多啦。

行为:这件事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知识的目的,将信息视为知识的目的,是为了证明自己拥有了知识,还是将它视为需要时间沉淀和实践验证的理论?当然,以上没有对错,看个人选择。

以上,分别就是「感受」「知识」「回应」。切断任何一个,或是只追求其中一个,都会陷入知识海洋的虚无当中。借由昨天评论里一位朋友的评价,我觉得非常到位:知识的沙漠。

在这个沙漠里,是继续朝着虚无的海市蜃楼前进,还是停下来回头回到原点,去重新寻找「知识的目的」。


你不思考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没用的

另一个点是,很多人总是在追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觉得只要说的东西是「没用」的就切断信息源。

不养狗的人可以从养狗人身上学到东西吗?虽然我不能说我在教,但很多东西的底层逻辑就是通的。举个例子,你哪怕是要开一个孩子的日托班,就跟狗的日托班一样,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照顾好孩子?这当然是最重要的,但孩子消费者手上转移出来的「标的物」,那么消费者为什么要托管自己的孩子?这才是要搞清楚的需求点——因为他们需要暂时摆脱孩子,摆脱的原因有很多,但摆脱这件事是重要的,以及摆脱之后他们能得到什么?

这个时候有人就道貌岸然了,「哎呀家长怎么会舍得摆脱自己的孩子」——那你就自己照顾啊!没时间、没精力,这是客观原因吗?不,这是主观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一份需要牺牲更多亲子时间工作、事业、甚至是决定。

底层逻辑的「有用」就在这里,你如果是这个产品的设计者,明面上是对孩子照顾得当,而潜在需要解决的,是抵消家长把孩子进行托管的「罪恶感」,甚至是通过孩子托管给他们创造更多的需求。比如一些岛屿国家的海岸度假村,他们都会设定小孩子的托管服务,可以让家长在一整天的时间里都「不用考虑」孩子,全身心地投入度假。而这些星级酒店始终在做一件事,他们将孩子组织起来做各种游戏,但必须避免这些孩子在酒店的区域里与他们的家长有任何空间上的交集。

这项服务非常昂贵,但绝大多数带孩子的家长都愿意购买这个服务。

回到狗公园,为什么家长愿意将狗寄托在狗公园,因为可以让狗在大自然自由自在的奔跑,这是他们最想要的——好了,抵消了饲主的分离焦虑。


太长了不想看

解决了「没用」,来解决另一个更具迷幻性的东西——太长了我不想看。那这不是我的问题,当然你可以扣上一个时代性的帽子,即「现在大家都更偏向更短、更精简的内容」。

至于为什么太长了不想看,这倒是可以追问自己的问题。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如果这个答案是外归因结论,比如「我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的观点有失偏颇」「他表达的方式我不喜欢」等等把原因都指向了第三方,那我建议还是回到信息茧房里比较好,因为一旦需要接受新的逻辑和观点,对这类人来说是极其痛苦的,所以才会利用「惰性思考」,优先排除这些信息源。解决方案就是在外归因的结论下多问一个「为什么」,即我为什么会不喜欢这个人,是因为厌恶个体,还是厌恶符号?

借用著名的后宫政治学家甄嬛的一句话:

「能不能看明白是你的能力,写不写得出来是我的本事。」

(p.s.最近老婆在客厅回顾《甄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