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9-02 20:11:47
此前我说过,阶级歧视里有一个重要的占比是「认知系统」,简单来说你不可能跟一个得不到东西就在地上打滚的小孩子去讲道理的,因为讲道理的前提是对方理解并认同道理,甚至是说他得首先知道「讲道理是可以解决问题」这个基本原则。
所以标题的结论是:跟傻屄吵架吵不到点上的根本原因也是「认知」。
这两天发生了有趣的事情,一个人在播客留言,认为我们在「以己度人」,其实那一期节目的内部逻辑是递进结论:
这是内部结构,但一般来说,听不完节目的人,往往会在我们开始吐槽现实生活中的「拎不清」的情况时,就会立马炸掉,认为我们没有资格「以己度人」地评价别人。我不确定是不是我们的吐槽其实也说中了这些人的一些具体行为,但在这个环节就炸掉的人还蛮多的。
当得出这个结论的人,就会立马评价观点是「错误的」。
我相信关注这个博客的人,都知道我一直以来非常唾弃一种逻辑谬误,即「证明你是错的,那我就是对的」。首先,比起观点的对错,我更在意这个观点是如何诞生的,是否存在我没有考虑过的视角,或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实部分;其次,观点并没有对错的核心原因在于,角度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就像画鸡蛋的故事一样,任何一个视角看到的鸡蛋,只要是遵循了事实本身,那观点本身没有对错;最后,观点之争争论的并不是对错,而是补全视角,如果对调立场,你还能坚持自己的观点吗?
当我以当事人的「招数」还施彼身的时候,我指出她她正在「以己度人」,她炸了,然后开始分别切换第一轮赛道:
通过换赛道逃避了我们正在讨论的话题后,她屏蔽了回复,想以这种切断交流的方式,让「死者」无法为自己辩护而被定罪。
于是我在节目的评论中,指出了她换赛道的事实,我们必须得回到观点层面继续讨论:我们到底有没有在节目中提到说「拎得清」的标准是我们用来约束他人行为的,因为这才是「以己度人」这个定义产生的根本问题。
而她在第三个赛道里,以「订阅量」和「评论数」来作为赛道评价节目本身,于是我去看了看她的基本信息,她同时是一个没有发表过任何一部作品的播客创作者,所以继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思路,把她拉入自证陷阱:你既然可以用这两个量化数据来评价别人的作品,那你的播客为什么一个作品也没有,这样的评价资格是不是也是在「以己度人」?
接着,她又回复了,又增加了更多的赛道:
显然,以上的所有赛道都是她的「推测」,而非证据,就算是证据,也是她认为的,并不是在对等讨论之下确定和推理的事实。也就是说,她把自己的观点当做了事实,且用来评价别人,这就是她自己评价我们的「以己度人」。
显然,到这里已经没有聊下去的意义了,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吵在「点」上。这也是很多人吵架吵不到点上的根本原因,一是你们没有时刻确认到底在吵什么,二是没有意识到你们正在吵的事情正在通过换赛道的方式被扯远。
多年以前,互联网流行过一句金句:不要和傻屄争论,因为傻屄会把你的智商拉到他的水平,再用经验打败你。别小看这句话,因为它的内核就是如此。换赛道的根本目的,就是将彼此拉入到自己最擅长和熟悉的领域进行攻击,就像是之前那个因为女性逆行撞伤电瓶车男的视频一样,男性一直在不断重复「我们听交警的意见」,而女性在用各种换赛道的方式妄图迫使男性承认「错误」,以便达成「谁弱谁有理」的赛道。
所以,避免在吵架的过程中换赛道,其实也是在避免自己被扣上「强者」的高帽子,那么如何识别「赛道」?
你会发现,至始至终,这个参与评论的人,完全无视了我最开始提出的讨论,即她的行为是不是也是一种「以己度人」,而通过换赛道的方式来完全无视这个自我矛盾的「因」。
很可惜,这是大多数人。或者说是完全不进行思考,只考虑个人感受的大多数人。
当然,我觉得既然活得很开心,那也没有必要换个视角看自己,遇到我这种较真的人,顶多就是发现自己以往换赛道和扣屎盆子的能力失效了而已,因为如果真的是我这样的人,也会渐渐远离这样「吵架吵不到点上」的人,因为她只要证明我是「错」的,又可以在自己的赛道赢麻到底。
所以,我现在抽离了一个第三方的视角,也是为了让自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也习惯性地换赛道,去逃避那个最应该直面的核心,而不是享受赛道带来的惯性思考和「我认为世界就是这样」的愚蠢。
* 傻屄,指对傻逼的尊称
** 标题的傻屄没有指任何人,请勿对号入座。
2025-09-02 11:00:00
我爸给我微信留言,大致是说这两天在北京出差要「谨言慎行」。
我回复他了「为什么」后,又忙了一整天才来得及看手机。他倒是非常认真地回复了我,大致是在说因为这段时间北京有重要的活动,肯定到处都是警察之类之类的,说不定还要当街查手机。
我继续回复他:那你现在都把这些给我说了,我如果被查,这段聊天内容被他们看到,他们就会问我「为什么这个人会提醒你要谨言慎行」。
2025-08-30 14:43:33
其实前两天聊过这个话题,在「幸福」的主题里面,只是进行了一种更加接近现实和落地的感受。
因为临时安排要和丁锐在北京见面,于是赶在了北京阅兵这个档口决定去北京,可想而知,「麻烦」程度就体现出来了。在高铁站检票后,又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上车前再次进行了非常严格的安检,从脱鞋到行李开包。可想而知,当我抵达北京的时候,检查工作可能会更加严格。
或许对个人而言,特别是那些赶时间,甚至是在购票时没有被告知将会花时间进行安检的人而言,这种检查是「劳民伤财」的,但换一个视角,如果这样的安检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政治安全与社会稳定,那是不是这一趟列车也变得相当安全了?
这就是边沁观点里的「最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另一个视角,是「最少数人的最小幸福」。在我落座商务座后,一个由三个成年人带孩子的家庭也进入到商务座开始和乘务员争论,他们想要保证三个人和一个孩子能在同一个空间里,以便他们照顾小孩。但是他们购买的车票是两个不同的车厢,且这两个车厢刚好在两列车的连接两端,也就意味着他们没办法自由地进出这两个车厢。
于是,他们开始发挥其「巨婴」的本能,开始和乘务员理论,认为他们有权利要求被协调换到同一个区域,理由是他们在购票时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是因为他们无法选择买票的座位,才导致了他们被分开。乍一看,这个逻辑或许是成立的,但问题在于,购票系统是否提供了「选座」的服务呢?显然没有,因为每个人在这个契约关系里都是接受调剂安排的,所以这样的论点根本站不住脚。乘务员解释一趟列车有400多个乘客,大家都是随机购买的座位,因为这条路被堵断之后,这三个巨婴转而开始用另一种方式索要「特权」——我不管,我们要带孩子,你这样安排我们不接受。
当然,我认为他们也有追求「最小幸福」的资格,但刚好今天放在了同一个功利主义的视角下,当最小幸福被牺牲的时候,其满足的本身也是最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于是我半开玩笑说:最近这个状况,如果要在列车上面大吵大闹,那就不是抓起来关几天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2025-08-29 11:00:00
昨天聊了决定给猫安乐死的感性部分,今天来聊聊理性的部分。
虽然我们很早就开始准备宠物猫的「后事」,设定了非常多的理性标准,以确定何时决定给进入肾衰的猫进行安乐,但真的决定的那一刻,直到看到安乐的全过程,理性仍然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功亏一篑,这也是我在《死亡.exe》里提到的:
死亡很难有「绝对理性」的一面,你看着一个人死前大小便失禁打嗝放屁,它是很理性的画面,但如果这个画面是发生在至亲身上,它不可能还能保持「理性」。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对于死亡的认知是感性的,就算有再多的「意向化」也会依附于某种真实情感,否则我们只能拿更多的「机缘巧合」来合理化死亡。
既然理性一定会崩溃,我也对自诩还算理性的自己提出了一个疑问——在面对死亡时,是否意味着理性将会全然地崩盘,那么什么才是支撑我们走出痛苦的方式呢?
其实我有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会将人拉入到另一个「我是谁」的悖论之中——激素。
面对生离死别会哭泣,这是理性控制不了的事情。
屁股在安乐死的时候,第一针是麻醉剂,当它被推入的时候,屁股的头立马就软了下去;第二针是安乐死的药剂,药剂师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这针是安乐的」,然后他就推了进去。一分钟不到,一个生命就在眼前终结了,甚至连任何思想准备都没有,你就只能脑袋空白地接受这个结局。接下来就是例行检查,用电筒检查瞳孔……
我相信面对这样的场景,只要和宠物猫之间存在感情连接,也都很难直面。我原本想过是否要带着老婆离开现场,等待药剂师的通知,但我又觉得既然这是我们做出的决定,那这场仪式的见证也需要我们做出决定的人参与其中。若失败、后悔、甚至是被诟病「惨无人道地决定了一条生命的结束」,这些都是我们选择之后应该承受的「代价」。
痛苦,带来最直观的结果就是「哭泣」。
我小时候很爱哭,所以也一度被批评没有「男子气概」。后来在接触心理学、也和心理医生聊过之后,我们找到了「症结」:我所处的家族是男性普遍被压制情绪的状态,所以几乎家里的男性长辈都存在「肝郁」的情况,因为肝主思忧与情绪,长期被压制,就会存在「抑郁」的风险。而在我小时候,我爸常常出差,所以家里只有我跟我妈「相依为命」,我自动补位了「家里男子汉」的角色,也就是所谓的「角色替代」。久而久之,其实我原本应该直观感受到的难过甚至是痛苦,都因为我把自己套入了某种角色,而陷入了自我攻击的状态,于是哭就成了最好的「应激反应」。
「哭泣」会短暂地提高内啡肽这种激素,内啡肽的作用在于——止痛、缓冲情绪冲击(例如悲伤)、将情绪消化成钝感的「痛」。当生离死别导致痛苦时,身体为了最快地响应,就需要通过各种方式来提高内啡肽。
提高内啡肽的方式有「哭泣」,或是看脱口秀表演的「大笑」等,只是在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大笑这件事情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就拿我小时候「爱哭」来说,其实身体比我们更诚实,这不是理性所能控制的。
我经常聊起激素,是因为我自己也在试着用激素管理的方式进行时间管理,但因为还在进一步测试,所以并没有在博客具体聊到这个模块(播客有聊到一些激素与抑郁症的关系)。
生离死别这种隆重的仪式,之所以给人造成的感官是强烈的,我也试着从激素的角度找到了有趣的视角。
这个时候,理性原本是由前额叶皮质管辖,需要血清素和多巴胺作为支持,然而这种瞬间性的激素系统崩溃,就会导致前额叶皮质一直处于想启动但无法启动的状态,于是「理性崩溃」了,越是想要用理性去压制情绪,就越是让激素陷入到死循环之中,所以这种「理性崩溃下的悲痛」有一种非常直观的感受——前额神经性疼痛。
但是,这种理性崩溃会一直持续下去?
当然,我并不是说在面对生离死别时,让理性介入就一定是「对」,我提供的始终是一种我用来参照自己身处何处的「地图」,每个人都无法照搬,但也可以依稀看到自己所处的坐标。
就拿我这一次正在经历的生离死别的事情而言,理性在两个地方参与进来,一个是我们决定要安乐时,理性地分析了为什么。比如屁股的肾衰按照医学比对,已经进入了末期;其次是他在当天晚上已经开始出现尿失禁、无法自主排便、后腿无力的弥留情形;再者,因为我们接下来几天需要出差,家里没人照顾,如果让朋友接受照顾,如果真的遇到屁股需要送医急救等情况,麻烦的也是别人,所以综上,我们考虑了安乐,也避免他再经历更多的痛苦。
上述的思考非常「冰冷」,因为它极其功利主义,甚至将一个生命的结束,极其理性地划分成了「评分机制」,最终决定是否要进行安乐。
但是这种功利主义紧接着又会用极其不理性的方式继续上演,比如我老婆在联系能够 24 小时上门安乐的宠物医院时,第一通电话医院已经下班,于是我老婆决定「如果三通电话都没有接通」,那就意味着屁股「还不想死」,结果第二通电话就联系上了一个医院,我们也就下定决心选择安乐。
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我最前面说到的那些理性崩坏的过程。
理性再一次回来,是今天两个理性崩坏的人又大哭一场之后,含着眼泪啃完汉堡,决定去按摩(按摩也是提高内啡肽的方式之一)。这一场哭,大概是将内啡肽调整到了一个持续高位的水平,然后其他激素也渐渐开始回稳。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大哭一场的结论,是我们觉得屁股本来就是一只老猫,他最后这几年在家里的存在感也越来越低,几乎和家里融为一体,最后的离开其实更像是和这个家彻底融为一体罢了。
当理性回来之后,我们开始复盘理性崩坏的原因,我提出了「激素论」,我老婆提出了「感性论」。我认为理性崩坏是上述我提到的激素变化的过程,我老婆则认为之所以难过是因为我们必须要正式经历过一次,才知道原来理性在面对死亡时是不复存在的,这样以便我们下一次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知道它是某种「过程」。
理性最终不是解决生离死别的方案,而是一种「抓手」,你可以觉得决定宠物生死的功利主义太过冰冷,但在当下那就是一种确实的参考,哪怕是抛一枚硬币来决定生死,我认为都是当下能够被抓住的解决方案,至少能让人不再那一刻彻底逃走。
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而且还是在安乐的针剂正在被推入的那一瞬间。
理性是冰冷的,特别是当情绪冷却后,我们要开始面对安乐之后那些确实存在的事情时,理性又会把人拉入到那种极具「冷漠」的状态,比如我开始整理屁股在相册里的照片,因为我打算把这段经历作为小红书的素材,开启我们的一个新项目;而我老婆在支付宝上退保了屁股的宠物医保,甚至还在询问客服如何将资料全部删除。理性考虑的是「我需要做什么」,而感性同时在纠缠理性的冷漠,也在对自己进行灵魂拷问:
比如,我把这段经历发布在网络、甚至是利用小红书征集更多的关于宠物死亡的案例,这算不算是在吃「猫血馒头」?
人们在面对死亡时,很难理性,因为理性一定是冰冷的,所以才有大量的感性去赋予意义,甚至是拷问理性做出的决定——比如「你凭什么断定那个时候猫就是愿意离开的?」
所有的感性问题,特别是别人发起的感性问题,都将成为一个又一个让自己陷入死循环的自证陷阱。这个时候,理性做出了最终的兜底——这是我的选择,若有质疑和指责,也将是这个选择带来的代价。
我后悔了怎么办?我相信那些理性崩坏的过程,也是代价之一,但也是人之所以存在、人之所以还想要活下去的意义。
2025-08-28 09:24:26
这是一个贯穿在博客创作中的一个隐藏线,上一次的 R.I.P 是聊起了李玟,这一次的 R.I.P 其实是早就预定好的,几乎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做了要送走他的准备。

屁屁是跟着我老婆从上海搬来重庆的猫,在重庆度过了他的猫生后半程。今年14岁,年初就开始出现了肾衰的表现,所以我们早就准备好他要离开了,甚至理性到考虑在哪种「条件」下,我们需要安排安乐,让他体面地离开。但昨晚这一切还是来得很突然,屁屁连续好几天后腿无力,走路摇摇晃晃,随后出现了尿失禁的状态,肚子已经便秘很久但是因为后腿没力已经拉不出大便,于是我们两人很快讨论出决定安乐的结果。
诚如陈丹青所言:死亡是极其无聊的。不是说没有意义,而是它的过程就是极其无聊的物理过程。屁屁的安乐——一针麻醉,一针安乐,前后不到一分钟,不给人留下任何反悔的余地,经过极其无聊的过程,他就软绵绵地躺在了那里。
当他彻底离开时,最后关于死亡构建的理性都会崩溃——人不是条件反射的机器,但也不是复杂的构成,死亡因为太过直观和冷漠,所以感性会在第一时间填满所有的部分,因为痛苦所以身体需要大量的内啡肽,哭就变成了身体用来提高内啡肽的方法,而内啡肽的持续升高直至突然回落的过程,就会导致头痛和困乏——人又或许也就是那个简单的激素机器。
于是,关于死亡的感官就变成一种双螺旋的结构,一方面死亡是理性的,冰冷的;另一方面死亡又是感性的,痛楚的。两者相互缠绕,时而平静,但时而又会因为一个极其细小的点突然开始难受。说不定那些眼泪流干的人,大概也是身体的激素找到了应对痛苦的平衡,内啡肽无法覆盖所有的痛楚,而那些多余的部分就是存在性的证明。
8月初,我有天早起决定了一件记录的事情,如果每天早上起床遛狗前,是大晴天、屁屁在飘窗上晒太阳,我都会拿着手机录像,靠近他并揉一揉他的肚子,看看能记录多久,没想到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个记录就停下了。我或许不能代表动物确定他是否觉得这样的结局是幸福或幸运的,但从人的角度而言,我觉得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至少不用在他死后为我们的决定不停地忏悔和道歉。
好了,关于死亡感性的部分结束了,昨晚在他火化的时候,我改掉了博客一个隐藏界面的信息,像是给他买了一张返回喵星的机票吧。
2025-08-27 11:00:00

昨晚把二宫和也主演的《8 号出口》给看了,是如果在国内上映我还是值得二刷的规则怪谈类的电影。
先在不剧透的情况下聊聊这部电影——其实也不用担心剧透,因为整个电影描述的规则怪谈很简单,一个人被困在无限循环的地下通道,每一轮的规则相同,如果发现「异样」就立刻掉头,这样就能成功的逃脱一层;如果没有任何一样,那就继续往前,直到逃脱的指示牌从 0 号变为 8。
这不算是一部「高概念」电影,说得难听点,它并不是一部梦核/阈限空间创作者「自嗨」的作品,它交代了所有的线索,不需要用户去猜测和「比赛」看谁能发现更多的主角因为什么「异样」被刷会了第零层。因为没有了梦核的高概念搭建,就意味着不需要再去构建这个无限循环的空间是「为什么」而诞生的,于是电影就回到了最简单的命题讨论——人生的进退与选择。
当然,因为没有了高概念,它就无法与「文艺片」那样与部分受众人群之间形成标签与身份的联系,所以它也因为「平淡」而被很多观影者诟病——而诟病本身又是一次贴标签的过程,例如一些人会认为「它不够恐怖」而为自己贴上「我能看比你心理承受能力更高的恐怖片」。
好了,电影本身的部分就聊到这里,接下来聊聊「命题」。
如遇异样,立刻掉头。
8 号出口规则怪谈和中式恐怖里的「鬼打墙」有异曲同工之妙。所谓的鬼打墙,就是妖魔鬼怪给当事人制造了一个虚构的折叠空间,只要当事人一直往前寻找出口,就会被困在无限空间里走不出来,这个时候当事人只需要破口大骂,然后扭头就走,就立刻可以回到现实原点。
为了弄清楚这个规则怪谈在讨论什么,如果继续寻找《8 号出口》与鬼打墙的原型,就会在希腊神话里找到几种相似结构:
之所以回到希腊神话,因为它几乎是后续人类文明,特别是文学作品的「原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创造了属于自己也构成了后世「原型」的创作者——莎士比亚。希腊神话是一种人生命题浓缩的代表,比如三种结构的迷宫,其实对应的也是每个人在生活中被困住的迷宫层级。
而迷宫的钥匙,也藏在了故事里。
先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当初有一个朋友,在我推荐了佛跳墙的歌后,她特别喜欢《心里有鬼》这首歌,甚至还把它分享到了朋友圈。结果没过一会,她的男友在这条朋友圈下评论「你怎么了」,然后还不断在微信上私聊她,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跟我说:我钓到了一条大鱼。
我是绝对相信女人的第六感的,果不其然,因为这首歌的分享,炸出了他男友劈腿的真相。这个男的也是藏不住秘密,竟然因为一首歌的标题,就误以为对方已经知道了一切,无论哪个时候对方在「表演」什么,他都已经断定自己已经暴露,最终只能和盘托出。
如果这个时候,人生被设下了 8 号出口的规则,一旦发现「异样」就要掉头,否则自己会永远无法逃出迷宫——那么人们必然会开始经历各种心理层面的煎熬,即到底什么才算是异样。电影里已经把异样表达得足够明确了,但主角还是因为一个他以为的「不异样」而被刷回了第零层。
于是,心里有鬼的序幕就会正式拉开——它会是异样的吗?如果它不是异样,我会失败;如果它是异样,我现在退走但又失败呢?所以,越来越多人被卡在了每一层通道的刷新点,宁愿不走下去,也宁愿不面对事实。
我说的不是迷宫,而是现实。
当人们心中有鬼时,看到的一切都将是「异样」,在他们的认知里,一切都是阻碍他们逃离困境的原因——当失去了一切参照物,人们还会用最后一件可以被自己抓取的东西作为「恒定公式」——即情绪。情绪优先地认为那是「异样」,那就要时刻退出,或是再也停滞不前。
心中有鬼。目及皆鬼。
我们都被困在这样的迷宫里——
因空间而设计的迷宫,被思维控住、作为认知束缚的结果、利用怪异思维的不断鬼打墙,因为看不到出口而心生胆怯与怀疑;
因时间而设计的迷宫,像西西弗斯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直到我们也失去了对「异样」的敏感,无所谓我是前进还是后退,再也看不到那些生活中的变化,失去了对周围的好奇心,直到也失去了自己;
因心理而设计的迷宫,只要欲望还存在,我们就只能心甘情愿地被困在迷宫之中,直到我们说服了自己,放弃那些求而不得的追求或许才是不幸之中最大的幸福。
常常有人向我抱怨,觉得他的生活每天都是重复的很无聊,当我问他真的想去做什么事,他又很快为自己的欲望找到了托辞,认为自己现在的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去实现那些所谓的梦想,那一天在哪里,是否存在时间节点,他却又一概不知,只为了重复而重复着。
我之所以说每个人都困在这样的迷宫里,是因为这个迷宫正是那个看上去极其抽象,但又伴随每个人一生的命题——人生的意义。需要再次强调的是,人生的意义没有对与错,也没有谁比谁更高级,因为这是每个人的取舍与赋予,就算心中有鬼的人,被困在全是鬼魅的人生困局里,他享受痛苦,故事也可以成为文学人们赋予「我比他更幸福」的意义。
针对每种迷宫,其实迷宫的钥匙就在故事里:
就像《肺鱼》的歌词,其实它也在讨论如何找到人生中的 8 号出口:
/ 我们都生病,让久病放着不医,养成一种宿命。 / 焦灼的心已不再透明, / 满垢的云,倾成了雨, / 淋湿了干枯的鱼。 / 我拼命地游,游一个出口, / 值得绚烂就别袖手旁观。 / 我拼命地游,反方向地游, / 若不盲从早一点背叛。
本文的小标题均来自于佛跳墙的歌名。
荒谬吗?这就是活在当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