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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哲学和社会观察的博客,内容有深度。作者很喜欢莫比乌斯带,对占星和塔罗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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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GPT 翻车实录

2025-10-16 11:00:00

我在作为信息接收者时,是以保持逻辑的方式在接收信息,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人们在自己表达的观点里是否掺杂过 AI 辅助的逻辑。其实这一点很好分辨,因为一个人的逻辑在时间线性下是可以看出变化的,就算是自我否定,人们的逻辑也是延续性的。

比如一个人一开始喜欢吃白饭,后面他突然表达了吃白饭会死人的观点。这中间如果没有自我的逻辑连续,就会出现断层。所以人们在表达一个区别于以往观点的内容时,仍然会优先为自己过去的选择进行「找补」,这是出于人性的本能,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如果长期依赖 AI 进行逻辑构建,中间会缺少联系性,所以如果你比较依赖 AI 提供观点,我的建议是建立一个项目,里面先汇总你的三观问题。三观列表我未来也会呈现在博客里,这样可以约束 AI 在模仿你的逻辑进行思考时,被规范在一个「人类逻辑」框架里。

当然,这是后话。


之所以标题说是翻车实录,是因为看到一个人在对小米 SU7 撞击起火车门无法打开的新闻的评价,我必须承认,这个人很有「逻辑」,这个逻辑的底层几乎就是我让 ChatGPT 帮我解读新闻的逻辑。GPT 几乎是在客观视角回答了它对这场事故的看法,即驾驶行为失误 + 高速失控 + 碰撞导致结构破坏 + 电控部件受损(可能含电子锁断电/失效)的综合结果,而不是单一「设计必然缺陷」。

这件事存在两层「瑕疵性」,即驾驶员饮酒或醉酒驾驶的瑕疵性,导致了车辆交通违法;以及产品设计的「瑕疵性」(目前被讨论得最广泛的),即车门设计是否采用纯电子把手,而未具备机械冗余门把手,或实际具备但事故发生后导致功能无法正常使用。于是网络上流传了几种逻辑路径:

  • 受害者有罪论路径。这也是中国媒体和二元对立思维比较习惯性的思考路径,即受害人的瑕疵可以覆盖产品设计瑕疵,甚至涵盖整个事故的最终责任。他既然是一个饮酒驾驶的人,那这就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跟车辆设计没有关系;
  • 比较路径。小米汽车在撞击后车门变形,你去开一辆油车这么快的速度撞击车辆也会变形打不开。即诉诸逻辑谬误,AB 不同,只要证明 A 是错的,那么 B 就是对的
  • 轻化概率路径。小米汽车发生事故后,以偏概全认为其质量存在严重问题。特别是在今年已经陆续发生铜陵三女性车祸身亡、将受调查召回隐含为免费 OTA 升级、前段时间的坠海和这几天的天府大道爆燃事件等,虽然已经发生多起有关小米的公关事故,但仍然不能轻易地将事故与质量问题进行结果对等;
  • 稻草人谬误路径。当部分的观点已经指向整车在极端状态下冗余安全机制是否合理的情况下,一些人则将观点简化为「门把手坏了跟车辆安全没有关系」,而进行非逻辑对称的反驳
  • 倒果为因路径。车辆自燃是因为违规驾驶导致的,这两者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但如果放在这件事情之下,则可以用驾驶员瑕疵覆盖车辆起火的结果瑕疵,以至于推广至「驾驶员被烧死」与「汽车质量」无关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问题,并不会因为其中一个独立模块「占比更高」而完全忽视甚至覆盖其他模块在逻辑链条里的作用。但是为了简单地引发舆论热度、甚至是煽动情绪对立,只采用其中一个模块进行分析,再得出完全覆盖系统性问题的结论,这件事情本身是非蠢即坏的。

当然,受害者有罪论和谁弱谁有理这样看似对立的逻辑,本身也是共生的,看到「装逼的有钱人」撞车后被活活烧死,和看到一个身价上百亿的企业家在舆论漩涡中被撕碎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


ChatGPT 的分析能力是偏向系统性的,且这种系统性的逻辑是远超越人类的。我在前几天的博客里也提到,AI 的核心能力在于通过神经网络进行关联性分析,而人类大部分时候会更加依赖于线性惯性思维。如果跳过关联性部分,仅仅只是对系统性的逻辑结构进行分析,人们往往会依赖他们「更在意」的部分,而 AI 也足够「狡猾」,能够给出人们最希望看到的那个答案,以至于这种系统性的问题最终会被拆解到更符合当事人个人认知体系下的「最佳答案」。

这不是 AI 在欺骗人类,而是人类的认知层级决定了他们希望看到怎样的答案,而系统性逻辑最大的问题是很难有一个明确的抓手和答案,这样很难形成观点,也无法引发流量和煽动情绪。

系统性分析的最大问题不是不对,而是它太「圆滑」,以至于缺乏明确攻击点和传播路径。

  • 无法形成「观点」:因为系统性结构意味着「没有一个人或因素能单独负责」。
  • 无法制造「对立」:因为系统性问题天然是多元因素协同的,无从敌视。
  • 无法煽动「情绪」:因为系统性问题没有戏剧性转折或阴谋式叙事,而是缓慢演化。
  • 无法产生「流量」:因为公众无法快速选择「站队」,也不会被单一结论引爆。

举个例子,在金融市场里,价格其实是最终结果,而不是原因。即市场波动、人们进场出场的行为,最终导致了显现出的价格结果。但是很多人还是会以这个结果作为原因去理解金融市场,它在跌那就是入场的好机会,但是如果是我手持股票它还在跌,那在我的认知里就变成了它在「技术性调整」。

人类想要模仿 AI 的理性和逻辑不是不行,只是人们会更加偏向某个能够符合自己认知水平的结论,否则最终答案不是标准的,甚至是没有答案的。


所以,翻车的并不是 ChatGPT,仍然还是人类的认知水平。

值得自我反驳的观点:

  • 系统分析是否存在价值?事故处理、司法鉴定、公众讨论需要的是明确「结果」而非「哲学辨析」;
  • AI 的系统性并非「强」,而是一种系统伪装;
  • 系统性逻辑的实际意义是什么?

游戏人生

2025-10-15 11:00:00

昨天我在 Telegram 频道提了一句我在写作时会喜欢听 8bit 音乐,特别是《宝可梦·绿宝石》的音乐,那是因为我在某一年暑假,因为在玩 GameBoy 的绿宝石,它伴随了我整个暑假,最后也把它当成了音乐播放机,开着游戏把它放在桌上播放背景音乐伴随着我写作业。

很可惜,那并不是我的 GameBoy,我的人生拥有的第一台游戏掌机已经是大学的时候,别人送我的 PSP。很有趣的是,那台 PSP 后来也成了我入睡前的音乐播放器。

只装了 89 首慢歌的 PS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我失眠的必备之物,每次都定时 30 分钟,结果到 30 分钟,音乐突然戛然而止,反倒让我越发地兴奋——这就好像小时候老妈讲故事哄我睡觉,讲着讲着她自己睡着了,而且每每都是正值我觉得故事最精彩的地方。

——《写在世界末日之前》

我小时候并没有太多玩游戏的时间,一方面是家庭条件并不允许,另一方面我有一个奇怪的自我防沉迷机制——我很害怕那种拥有结局的游戏,一旦结束就意味着我会对这个游戏彻底失去兴趣和继续玩下去的理由。所以我特别喜欢像是《宝可梦》这样没有真正意义上结局的游戏,就算完成了一二周目,当然还需要收集图鉴;或者是类似《哈迪斯》、《星界战士》这种需要通过不断逃狱和升级的游戏,因为它仍然是一个无限循环的结局;或是像《帝国时代》一样压根就没有所谓结局的游戏。

这大概也是因为我小时候没有太多玩游戏的机会,所以一个游戏的生命长度,意味着我拥有时间的时间。庆幸那个时候没有让我知道《洛奇》这个游戏,不然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掉的游戏中年了。包括现在玩游戏也是,我会给自己设定一个「玩耍目的」和「区间」,比如之前被人提着耳朵安利的《异度神剑 III》,我决定玩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它的剧本结构,在走通完一遍剧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这个游戏。有一些特别上头的游戏,比如种地、探索类的,我会给自己设定两个月的极限值,就算没有超过,其实我因为这种高强度集中在一两周的时间玩,很快也会乐趣衰减。


因为接下来准备筹备人格分布的专题,也正好把自己当做了样本分析了一番。

我的童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父亲缺失,所以我过早成熟,把自己角色替代成了原本家里应该由父亲承担的责任。按道理来说,我应该会完全沦为一个依恋型人格,但那个时候家里虽然有电脑,但我也被严格控制玩电脑的时间,所以我无法逃到一个虚拟世界去建立我渴望的人格,因此我变成了一个自言自语、给自己设计游戏的孩子。我曾经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是一大堆我自己设计的、用类似扑克牌、骰子等物品制作的各类游戏,而且我可以自己跟自己玩。

我大部分时间也是把自己锁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虽然有同学缘,但大家也都把我当成是一个怪人。回到家庭,我又是一个逼迫自己充当家庭里唯一「男性」身份的人,于是我一直处于一个自我压制的状态,不喜欢表达情绪、也不愿意向外求助,久而久之这种被压制的情况便会触发一个非常标准的「防御机制」——逆反。

这种逆反也是最早在玩游戏时出现的,我拒绝做主线任务,只希望以此来保留更长的游戏时间——现在回头就解释了我为什么不喜欢有结局的游戏,因为那是被设定在一个规则之下的,我的逆反是对规则的逆反。

当然,青春期的时候这种逆反已经发生在了亲子关系、校园规则。成年以后更别说了,放在大部分中国人的认知里,我是那种典型的不孝代表,但这种逆反的初衷已经从当初那个「我不遵守规则」,变成了「我这样过更开心」。


我现在偶尔还会有「逆反」心理,但也会多设计一层自我监视系统,即我允许自己有逆反的时候,但同时也需要回顾这种逆反产生的原因。

这套系统有点像是利用情绪 ABC 理论,反观「认知」部分,即:

客观事实 → 认知 → 情绪/行为

表面看上去是某种客观事实触发了一个人的某种情绪或行为,但如果这个情绪和行为超出他人的认知范畴时,比如一辆车路过一个人,这个人做出了惊叫逃走的行为,在旁人看起来很「傻」,但如果回到他的认知层面,他之所以害怕这辆车是以为它要撞向自己。也就是说,其实是认知引发了行为,而这个认知在解释客观事实时每个人是不同的,甚至也会出现偏差的情况,从而导致在外人看来偏差的情绪或行为。

但是这套系统是一个瞬间的拆解方式,且只能针对某一个单一行为进行解释,并没有更好地拆解认知系统运作的原因。就拿我举例,我知道我有逆反情绪,而且我也知道自己何时会被触发逆反,但是逆反的真正原因是我刚才拆解自己的童年时才找到的「可能性」,但它并不一定就是核心原因,其中也包含我对某些事物的防御机制,比如我不愿接受拥有明确结局的游戏,或是我会因为一些特定的事情而被触发逆反,这是一个极其动态的过程,而情绪 ABC 是相对静态的,甚至有些「马后炮」,只有当人们意识到存在认知偏差时,才会寻找偏差的差异性。

当然,我依旧会回到行为去作为切入点,因为行为的偏差更具有符号性。

比如,前几天和一个朋友聊到他的室友做菜,他是那种一锅大乱炖的做菜模式,这是一个超出人们认知的「行为」,而这个行为的背后存在一个「不想多花时间,但又想在方便和健康之间权衡」的认知,再进一步这位朋友问出更底层的东西,即「童年有很多不好的回忆都发生在餐桌上」,当出现这种「特定场景」的情况后,几乎可以断定是出现了某种历史遗留的「防御机制」,于是关于人类行为的分析,出现了一个新的「游戏公式」:

童年经历 × 防御机制 × 触发条件 = 情绪/行为


好了,标题的游戏人生,指的就是每个人的行为都会像是游戏设定一样,会在特定的公式里被触发和激活。

补充一下:

  • 恐惧结局其实是一种存在主义焦虑;
  • 对规则的反抗也更接近我对「自由意志」的追求,当然我现在是一个 90% 宿命论者;
  • 逆反的发生方式并不完全是我上述提到的路径,其他路径会在之后的专题提到;

车祸 VIII

2025-10-14 14:44:19

(2025-全国卷)下列哪些是提升电动车品牌效应的方法:

A、通过分析起火/爆炸事故数据,改进电池安全;

B、利用事故中变形区域的数据,优化溃缩吸能结构的设计;

C、推广车祸自救、他救行为;

D、发生车祸后,立即遮挡电动车前后车标;

E、优化自动驾驶系统,确保系统日志中车祸前三秒将控制权交还驾驶员;

F、正确积极引导车祸后网络舆情走向;

G、制造新型材料,确保能在电池起火后烧毁所有零部件;

H、拒绝非行业认可机构对电动车进行相关数据测试;

I、通过法务部要求用户删除有关产品质量的负面消息,联合平台删除有损品牌形象的相关账号;

J、断开卡车车头锁止后进行媒体式「碰撞测试」;

K、利用大字宣传、小字规避《广告法》的方式进行媒体公关;

L、维修时及时删除事故发生前后行车记录仪、系统日志等数据;

M、建议用户使用国产手机配置车辆控制权,指出 iOS 系统存在系统漏洞、越权控制等系统问题;

N、为用户提供安全气囊个性化颜色定制功能;

O、联合六部打击品牌方认定的网络黑公关;

P、200 公里/小时瞬间刹停功能必须当车到达 200 公里/小时才能启动,若成功启动该功能则举报驾驶员严重超速;

Q、指出驾驶员饮酒/醉酒驾驶,从而转移车辆设计责任;

为何迷茫没有解决方案?

2025-10-14 11:55:55

其实在哲学里,关于迷茫和虚无有着各式各样的解决方案,但哲学最大的问题是将人视为一个整体。比如我接下来会再次总结此前在博客聊到过的哲学层面的解决方案,你会发现它有道理,但很难成为一个具体的解决方案:

  • 克尔凯郭尔:人的痛苦来源于理性,所以利用「信仰」对抗虚无;
  • 叔本华:人的痛苦来源于欲望,所以利用「禁欲」对抗虚无;
  • 尼采:上帝已死,信仰不是最终解决方案,所以利用「超人」的权力意志掌控人生;
  • 萨特:虚无的本质永远在变化,人本身就是虚无的,所以需要「行知合一」;
  • 加缪:这个世界本就是荒谬的,所以「活在当下」;

但是,就算有这些哲学观点放在面前,要解决棘手的虚无迷茫感,至少在短时间内是看不到成效的。加上个体差异,被揉成一团的「人」在哲学世界里是很好的研究样本,但对于个体而言,又因为标准不统一,必然变成「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悖论。

那真的有关于迷茫的解决方案吗?


要玩就好好玩

这句话包括到现在,我妈也会向我说起,她从小对我说的就是「要玩就好好玩,要学习就好好学习」,所以我很多时候玩得倒是没有负罪感,导致会因为玩到突然顿生负罪感而选择做作业。但说实话,这套话要实操起来真的非常困难,原因是这种负罪感和逃避感是共生关系,人们在选择逃避的时候,会突然因为一个点而意识到自己正在浪费人生,而又会在重复枯燥的工作中,开始试图寻找可以逃避的借口。

朋友小袁几乎整个 7、8 月份都和我们待在一起,我们每天除了一起做饭聊天、玩玩游戏,也会干正事地讨论工作和录制播客之类的。因为这种高强度的信息密集之后的一个月,我们几乎都陷入到了「提不起劲」的状态,本来想要推进的工作也暂时搁置,总在怀疑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小袁回澳洲处理公司的事情后,也买了一台 NS2,他说每天上线玩游戏时,都会看到我跟我老婆也正在玩游戏,他就心安理得地玩了起来。

要我说,这才是真正能玩到一起的人,吃能吃到一起,玩也不会因为有一个人「扫兴」地说「我今天要好好学习」而让大家都感到压力巨大。

必须承认的是,最近一个月我都在 NS2 上玩种地游戏,但是我明确知道我为什么在玩,是因为我必须要暂时性地放空脑子和对抗迷茫的虚无感。因为这种设定,我也跟自己承诺了每天早上健完身后去甲肾上腺素高峰值的这段时间,必须留给需要高专注力的事情,否则我就会对我正在玩游戏这件事情充满负罪感。

因此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 2 个月的终止区间,如果超过两个月我必须回到正轨上做事,否则我就会以我最强的自我攻击能力开始折磨自己。

对抗迷茫期最好的方法确实是转移注意力,但它需要一个明确的「时间节点」,否则人们会很快沦为多巴胺的奴隶,开始追求更加强烈的刺激,而完全丧失了目标感。

当然,这里要提出另一个问题:人们真的需要目标感吗?


比起为什么,更难明确的是是什么?

「为什么迷茫」和「迷茫的是什么」是两个不同概念的问题,区分的方式即前者是将迷茫外归因给一个现实问题、或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从而包裹住原本应该由个体进行拆解的「迷茫」;后者,是人们需要从自己身上寻找「迷茫」的原因,它可能是暂时的外归因,但最终落脚也是这种外归因的部分是可以解决的还是不能解决的?如果是不能解决的,那就不是迷茫能解决的,而是「接受命运」。比如一个被炸掉了双腿的年轻士兵,他因为自己的身体残疾而开始感到迷茫,这种迷茫是没有解决方案的,他的最终结果是接受自己失去双腿并带着这副身躯活下去。

最近很多人都在迷茫,但迷茫的原因各不相同,有完全外归因给「大环境不好」,遇到这种回应的人,我都会追问他们这种「大环境不好」是能够解决的问题吗,是可以自行解决,还是等着它「好起来」,还是就这样了。往往这类人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会更加迷茫,因为他们最终会意识到,将自己的迷茫归咎于一个更加迷茫、看不到答案的东西时,除非你能真正地,像是加缪所言,你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荒谬的,你能活在当下,那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

但偏偏,人们总是忍不住既要又要还要,所以就活在了现实和虚无,以及虚无背后更宏观的无力解决的虚无的夹缝之中。

另一种极端是「内归因」,把迷茫的「责任」都归咎于自己,但这些原因指向的都是一些非常个人化的原因,以至于这些原因因为集合而成变成了一个难以被改变的事实,比如一些人把原生家庭当成自己在感情道路上的「阻碍」,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别说你不能接受,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内归因的游戏规则其实就是简单的「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我怎样」,如果我把自己置于一个罪人的地步,就连我都不能怪罪自己,你作为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呢?所以要拆掉内归因的伪装,核心也是看这些内归因的部分是否还有「改变」的意义。比如一些人会抱怨自己没能力,所以没办法获得竞争力,那没能力这件事是值得改变的吗?还是说自己也已经接受了自己就是学不了新的技能,或是在还没有开始之前就用沉没成本来麻痹自己,认为学了可能也没有好的结果,而放弃尝试。

弄清楚是什么的难点,不是在于找到那个「负责人」,而是人们是否想通了找到这个「负责人」的结果是继续寻找「解决方案」。

当然,就算有解决方案,人们也会以「如果我做了没效果怎么办」而让自己卡在原地,享受这种夹缝中的安全感。


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一份地图

关于迷茫,其实我们是因为一期播客节目聊到的。

老婆在玩《寂静岭 F》时,聊到了游戏编剧龙骑士 07 对于东亚女性主义的理解,也聊到了游戏里关于「致幻药」的设定。玩游戏对于对抗迷茫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致幻药」的存在,就像是一些女权主义所追捧的影视作品一样,仍然有人将《好东西》视为女权主义的圣物,但是这部电影里描述的女性是真实的吗?或者说,现实里女性的生存法则真的就像是电影里那些,将女性、女性友谊、不婚主义美好的一面展示的那样?这才是真正的「致幻药」。

有女性玩家指责《寂静岭 F》是在丑化女性,我们倒觉得,里面的那些可怕的怪物,其实就是女性每一个人生阶段对于恐惧的放大——代表脂肪的肉瘤、代表堕胎的全是婴儿头的怪物、代表生育恐惧的怪物肚子上全是可以生下一个个小怪的脓包、浑身肉瘤的父亲怪物、只会挡在父亲和女儿面前要求女儿向父亲道歉的懦弱的母亲怪物……我觉得这不是丑化,而是符号恐惧的极致放大。

这就好比那些不允许电梯里有避孕套广告的母亲,认为这样的广告会教坏自己小孩一样。不去看到那些丑陋的部分,难道现实里的女性就跟《好东西》里描绘的光景一样了?现实比艺术残忍得多,但也艺术得多。最丑陋的不是丑化女性,而是为了迎合女性而制作出那些可以暂时无视现实的致幻药——大女主剧情本质上来说跟嫁给白马王子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我又觉得没必要给他们看到真实的世界。如果「致幻药」能带来实际效果,让他们暂时忘却现实、活在一个能够自洽的世界,反而不是坏事。就像是之前会在我的播客打女拳的人,她们已经非常自洽地理解自己作为女性的优势,所以她根本无法接受我们提出的现实问题,就算追问她也只会认为这是一种对女性的歧视,那其实也没有再与之交流的意义。

迷茫不过就是寂静岭里升起的一场大雾,最终需要人摸索每个角落,甚至面对恐惧,才会让地图被绘制完整。相反的,如果他们相信大雾之外的世界就是他们所认为的,在吃下了太多麻痹现实、逃避现实的「致幻药」后,迷茫不再是首要需要解决的问题,那这样的人也没有必要逼着他们去绘制那份真实的地图。

因此,这才是迷茫没有解决方案的根本原因。


在码字的过程中,我也和一个朋友在聊迷茫的事情:

我:你最近有迷茫感吗?

他:又偷偷看我八字了?

我:还没有看到,不过最近这种迷茫感好像是世界级别的,因为天象的关系。

他:我朋友最近倒是挺迷茫的,他还沉迷于那个得不到的直男。

我:他不重要,不要试图用另一个更迷茫的人来证明自己还好。

你看,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案。

喜剧是用来看懂的?

2025-10-13 11:00:00

总有人会把创作与高台教化做连接,就好像一部作品如果不能教会人们什么就不能称其为好作品。这件事我曾在《高台教化与下流三俗》聊过几句,讽刺的就是那群总想要把东西搞得很有教育意义的「学者」,关键是高台教化的部分本身也没有标准,别人没学到就是没学到,但「学者」就会用最终解释权去解释他是为自己在写

最近看《喜人奇妙夜》,喜欢的作品都是那些骂声最高的,比如有张兴朝、土豆参与的作品,当然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个人原因,是我比较喜欢漫才和陷阱喜剧,这个稍后会聊到。我看了看他们被骂的原因,几乎都提到了「看不懂」这一类的评价,所以我又进一步看了看他们喜欢的作品是怎样的标准,比如有人很喜欢在我看来剧本毫无新意的李逗逗的作品,喜欢的理由是「作为一个女性喜剧演员非常不容易」。

好吧,你看喜好标准根本不一样,甚至还会落入传统男女对立、女权主义的陷阱,所以要聊喜欢或不喜欢本身就不合理。伴随这些标准的不统一,进一步就有了各种降智「阴谋论」的出现,比如谁谁谁是米未的太子党、谁谁谁是带资进组、谁谁谁德不配位等等。前几天看到一个评论,讽刺之余又直击要害:如今的喜剧也变成了追星,喜剧也不会再是喜剧了。


二元对立的不是作品而是观众

前几天一个朋友问我,为什么国庆假期期间没有写博客,我半开玩笑回了句:

要把这段宝贵的黄金时间留给那些急于在博客上写游记的创作者。

朋友问道:「你这话是在讽刺吗?」

我回答道:「你读出了什么就是什么。」

我写过一些零分作文,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偏题,而是在作文里冷嘲热讽了「权威」,比如老师、教育体系等等。但硬要说我是不是在指名点姓地骂,老师又抓不到我的小辫子,所以最终只能以「含沙射影」给出零分以给我教训。每每老师问起我真实意图,我也会说你读出了什么就是什么。心脏的不是那些无码的色情片,是因为有些人看见洞就想到了交配(这是导致零分作文的其中一句)。

非要从喜剧里看懂什么,不是不行,但个人看懂的东西是大众都必须要懂的吗?所以在这些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争论下面,往往会看到人们总是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他人,即我从这个喜剧里看出了作为女性喜剧人的不容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他妈就是看不出来啊,剧本垃圾就是垃圾啊,这跟主角是不是女性有什么关系?

你看,这就是女性戏剧从业者的不容易。

这套辩论逻辑之所以成立,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把彼此当做是对立的一面,因此他们的观点也是为了这种身份的成立,甚至对错的对立而形成了二元对立的结构。喜剧是二元对立的吗?显然不是,它一定是因为多元,才会从多方面引起人们的情感共鸣。就算是样板戏,放在今天,这种多元依旧成立,虽然在那个时候成为人们唯一的娱乐输入,人们也可以轻易地被样板戏的人物与剧情调动情绪,但放在今天人们不再被调动的是「好人」与「坏人」这么简单的情感共鸣,会因为时代性开始思考更多关于「那个时候」的讨论。

喜剧就一定要令人发笑吗?我看未必,但二元对立的人总会以「不好笑」来评价一个作品。

另一方面,市场也不是二元对立的,所以这就必然使得那些自以为自己的「标准」达标了一部作品好坏的人,必然得不到所有人的支持,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人在乎,所以更不用那认为的标准去约束别人如何理解作品。

我以前说过,市场是感性的,诸如反身性理论、羊群效应等等,因为市场的基础是人、或者说是人的心理,所以市场必然会做出那些看上去非理性的判断。就拿样板戏而言,在人们看腻了样板戏的那段时间,突然出现一部叫《庐山恋》的电影,里面因为有男女亲吻脸颊的桥段,在那个时候人们挤破了电影院。


比赛是为了什么?

张兴朝在《技能五子棋》里提出了一个「命题」,即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吗?

说起命题,继续关于喜剧的讨论,喜剧需要命题吗?之所以很多人不喜欢春晚的小品,实际上是因为它已经成为了现代艺术领域的「样板戏」,他们必须要以小见大地反映一个现实情况,并立意在一个正能量的结尾上,什么时候灯光暗下、什么时候音乐响起,就连什么时候镜头切换到观众落下眼泪的画面,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样板戏」。

这种剧本结构至少对我是失效的,因为我知道它「到底想干嘛」。所以反过来,这也是我很喜欢漫才和陷阱喜剧的地方,因为它并不是按照逻辑在推进剧情,甚至有些抽象和无厘头。「样板戏」最大的问题,是在于它必须要通过最简单的人物刻画和剧情推进来抓住观众的情绪,所以就算是有命题,也是编剧希望通过作品高台教化的教会观众的部分(甚至是强迫观众必须接受和高举的部分)。所以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喜剧需要命题吗?

这当然是一个没有标准的问题。因为我希望作品能够引发我的思考、共鸣,甚至是想要和创作者彻夜长谈,看上去也很像是我在追求所谓的「高台教化」的部分。但是,当这些喜剧作品被汇集在一起,构建成一个比赛节目后,那么观众也被代入了气氛之中——比赛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些观众会因为自己喜欢的、追星的喜剧演员被淘汰,开始打抱不平,甚至质疑比赛的公平性,开始用阴谋论直指那些所谓的凶手。

在我看来,《技能五子棋》简直就是一部在比赛中的现实魔幻主义的讽刺文学——你们这些人在进行喜剧比赛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二元对立的不再是观众,而是这些参与比赛的人。或许在他们的世界里,做喜剧的初衷已经渐渐变成了「我要赢」,节目组为了流量、为了冲突、为了效果,也需要制造这样的比赛气氛,又要在比赛之中制作那些温情的表演,再不济就是当全员淘汰的那一刻,摄像机希望 take 到每一个演员脸上不甘心的泪水,以唤起观众的情绪。

那比赛到底是为了什么?《技能五子棋》里给出了这个命题的一个「路径」。


艺术已死

这种通过作品讽刺现实还没有结束,土豆吕严的《吐槽吧,吕小严》提出了一个新的命题——艺术已死,出路何在。这一次,土豆把喜剧和剧情中的吕严一起埋葬了。说来讽刺的是,今年的春晚虽然请了去年红极一时的漫才兄弟(我不喜欢),但由于漫才是一个日本用词,以及是日本的艺术形式,所以在春晚被改名为「对口白话」。

艺术死于政治,这是艺术最惨也是最卑微的死法。为了节目能过审,脱口秀和喜剧类节目快要成「预制菜」的模式,线下的热炒模式也随时被人抽查比对着报送节目内容一条一条地评估。当越来越多的东西不能说、越来越多的观点不能谈,甚至每一场节目都必须要拔高一个高台教化的立意,那这和「样板戏」有什么区别?

最后,艺术必然会变成圈地自萌的「自嗨」,用一大堆内部梗来表达他们之间共生的情谊。抱团不是不行,而是坏死的部分会传染得更快。

但是艺术并不必然会死,死去的部分,始终是那些二元对立的观众被捆绑在二元对立的创作者上,他们彼此共生,但又彼此绞杀。造神和把它从神坛拉下,这本就一体也依旧经典。

喜剧是用来看懂的吗?我看未必,因为看的人也只会赞同他们认知里只能看懂的部分,而那些看不懂的部分,只有证明它错了,自己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这才是活生生的喜剧。

我为什么厌恶 Sora?II

2025-10-11 11:00:00

这段时间听到最让我震惊的一句话,是一位朋友对我说的:

如果一篇文章 AI 都没办法读懂,那人就没有必要读了。

说实话,我有被这句话噎到。这种典型的逻辑谬误背后,却是一个让人有些无奈的结构性转变的问题,但这件事本身又一直存在——比如此前每每有人长篇大论地用小作文实名举报时,总有人在下面「求课代表」;包括现在的 X 平台,评论区常常有很多 @Grok 要求它辅助理解文章内容的人,本质上来说他们其实还是一类人。

先不着急反驳这句话,先接着上次的话题继续聊——人类创作者还有创作空间吗?


真正的分界线并不是 AI

虽然我在上次聊到说有些创作内容会因为被两极化后、仍然保留在人类的「权力」之下,例如梦境、宗教相关的非结构性体验;类似戏剧、诗歌等内在冲突演绎的作品;或是类似抽象小说、哲学小说无法通过逻辑表达但能情感感知的作品。但我也抱持并不乐观的态度,或许这些类型的作品也可能被 AI 替代,或是说人类会不会受 AI 的影响不再需要阅读这类型的作品?

这些作品显然是 AI 没办法读懂的,那人是不是就真的没必要再读了?

说起这位朋友,他也会看我的博客,但几乎都是用 AI 摘要的方式看完的,他也坚持这样的信息处理流程,在 Folo 上订阅了大量的信息源,每天只阅读摘要部分,虽然他给自己设定了「如果看到有兴趣的引发思考的」回去看看原文,但他也自己承认,他已经习惯性地只看摘要,因为看原文是「浪费时间的」,所以 AI 能够很好地「节约时间」。

所以我也让他用 AI 摘要的方式给我看看我的博客都在说些什么,必须承认,AI 确实能够拆解出文章的内在结构,但又仅仅只是在字面意思上拆析了所谓的知识点。有趣的是,我让他用 AI 摘要的方式分析《车祸 VII》这篇文章,它认为:

为提升电动汽车品牌声誉,应侧重于通过事故数据分析改进安全性,以优化电池和碰撞结构设计。积极管理线上舆情,推广安全实践,并完善自动驾驶系统。拒绝未经批准的第三方测试,并建设性地处理负面反馈。避免欺骗性营销、数据操纵或诋毁竞争对手。这些措施有助于建立信任和积极的品牌认知。

——来自 Folo 使用的 AI 分析功能

你觉得这和我原本创作那篇小品文的「目的」是一样的吗?

不过反过来想,那些控评员一旦开始用 AI 摘要分析每一篇文章,就可以催生大量的契诃夫、莫泊桑、欧亨利,写着 AI 也没办法识别出来的「赞美诗」,就像举在胸前的白纸一样,上面什么都没写,但上面写满了东西,他们看不懂,但发现其他人都懂了。

话说回来,至于这位朋友通过这 AI 摘要的方式到底看懂了多少文章,或者是不是真的「节约了时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我相信他代表了一类人,在这个信息时代所惯用的阅读习惯,它并没有对错,此时看上去只是 AI 切断了读者与作品之间的联系,也就切断了读者透过作品了解创作者意图的路径。

所以我问了这位朋友第二个问题,他会用 AI 来进行创作吗?在这方面他相当自洽,甚至也能说服我,他认为既然这么多人在用 AI 阅读文章,那创作内容也可以使用 AI 进行优化和总结,把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投喂给 AI,让它辅助生成文章的路径是合理的。那为什么不自己创作呢?他倒是很认真地回答:

因为把想法用 AI 制作成文章可以节约时间。

我是一个典型的「创作痛苦论」的支持者,因为我自己就是「痛苦驱动型」的创作者。

……以痛苦作为「养分」的创作会容易走向封闭的歧途,这种自我保护的壳越厚,就越难被撬开。最后就会变成一个自话自说的孩子,躲在一个六面都是软包的纯白房间,他为了不允许别人评价他在墙上的画作,他最后甚至会关闭所有的入口——和这种状态最像的,是那些穿了束缚衣的精神病人,为了防止他们自残,而被丢进了一个六面软包的房间。

——https://onojyun.com/2024/01/01/灵感爆发也算是一种性高潮/

当人类不再愿意继续在没有反馈的黑暗中写作、剪辑、拍摄,不再愿意用经验、痛苦和时间,去换一个系统性的结构时,才是真正的创作危机。AI 替代的不一定是所有创作者,但一定会替代的是不再愿意创作的创作者。

因此,真正的分界线并不是 AI,而是人类的惰性。


AI 其实是降维打击

前段时间和丁锐聊起一件关于创作的事,他现在可以用 AI 作为配合,一个小时完成一本理论性的可以直接用于出版的书籍。我一开始对这件事并没有概念,后来他在朋友圈说的另一件事让我顿悟。

《人类简史》之所以写得好,是因为对“已经发生的事”进行归纳总结相对容易,但要想对未来做出有效预测,需要的算力就是几何级暴涨,所以赫拉利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偏文学叙事的科普作家,无法与真正的科学巨擘相提并论。

如果你现在手边正好有 AI,你可以让它为你预测未来社会,并且你还可以不断的增加「参数」,让预测更加的「精准」。AI 最强的能力在于神经网络结构的「关联性」,例如你给它的关键词是「鲁迅的文风」,它的数据基准是来自于他对鲁迅作品的记录和结构性拆解;但如果你给它关键是是「鲁迅」,它可以用这个词去联系任何可能和它存在关系的词,这个网络之庞大,几乎可以做到全人类的认知上限,这个时候你再给出一个「内子宫」的关键词,它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它的神经网络将这个看上去和「鲁迅」毫无关联词而关联起来。

再回看人类的创作路径,它非常的漫长且容易断崩:经历→感受→思考→构思→表达→修改→作品,这个过程需跨越时间维度、情感浓度、认知改变、文化背景、自我映射等等一些列的「参数」,这是一个「高维建构」的过程;而 AI 的创作,可以简单的缩短为输入 Prompt→模型预测→产出结果,是以结果为导向的「概率在分布」,本质是压缩、拟合与近似,这是一个「低维映射」的过程。

这两种的创作结构一对比,AI 简直就是致命的降维打击。

我举个例子:你可能会花一年的时间出品一部小说,经过反复修改、自我怀疑、结构设计、情感代入,希望能够通过作品与他人产生共鸣。但是 AI 可以在一分钟内生成一个风格相似的文本,甚至因为它更能理解如何「预判」人类的喜好,比起你的作品更能在市场上吸睛和因为话题。

这种降维打击是最为直观的,但我必须得强调,这种降维打击不是打击「结果」,而是打击创作过程本身的「一切价值感」。


那人类的竞争力在于「升维」?

既然降维打不过 AI,那就试试「升维」。

说实话,或许也很难,因为最终考验作品的永远不是创作者的自我见证,而是要接受市场的考验。就像 Sora 为什么会如此火,是因为它创作出来的作品确实能够在短时间内吸引大部分短视频沉迷者的喜爱。

我在我以前写的一部小说里写下过一句很不经意,但是贯穿了整个小说的台词:「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有他们没有的?这是留给最后的钥匙。」

人类有「情感」、有「经历」、有作为人的不同「认知」。它们或许有一天也会被 AI 取代,比如当所有人都开始依赖 AI 进行思考时,这些需要重新加工的、无法被 AI 读懂的内容,自然也就会被市场所淘汰,但此时此刻它们或许还是那个「钥匙」——这也就是「升维」的部分。

  • 结构性创造力。这种结构创造力是建立在认知、情感和经历之上的,AI 只有在我们唤醒时才会参与对话,而人会无时无刻地经历和体验活着这件事,而这就是结构性创造力的动能;
  • 人格深度。作品到底要表达的是「我在做什么」还是「我是谁」,这是每个创作者自己的取舍问题,但是哪一个是不会被 AI 模仿和替代的,显而易见;
  • 情感连接的能力。或许有一天,人类可以通过 AI 来调整体内的激素,从而实现情感和行为的建议与优化,在此之前,情感仍然是人与人连接的关键;
  • 哲学的源头性。人是复杂的,但人在哲学里又会把一切简单化——这便是哲学的魅力所在,简单来说,人是思考的源头,但 AI 只能充当思考的「镜像」。

所以升维的关键是重新理解 AI 的功能性,它是放大器,而人可以作为源头,只要源头保持流动性,AI 就无法彻底取代你。


好了,解决办法聊完了。

最后来给「如果一篇文章 AI 都没办法读懂,那人就没有必要读了」这句话留下一个问题:

你是希望让人来适应 AI 的理解力,还是让 AI 来帮助拓展人的理解力?